没听说过开门做生意,还卡着不让人进的!
人头开始骚动不情愿,遥光这大高个往那抱臂一杵,又都开始乖乖排队了。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怎么连东西也不卖!”
本来都是人都是被免费领面粉给吸引来的,有心无心的都听了几句介绍词,被讲解员口中与众不同的产品吸引。他们也想买些亩产几十斛的种子,能将种子催熟的肥料,针脚无比细密的绫罗……都挑选好了,结果被临时打住!
那穿蓝白衣服的年轻货郎只笑着摇头:“我们的产品每日限量购买,每人数量有限。要是名额卖完了,剩下的就只作展示用,日后我们也会在各大州郡上新,大家都可以来购买,请认准‘清北’商标哦。”
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几次,屡见不鲜。
沈清和站在河堤上,底下展销会办得如火如荼也甚是欣慰。
丘泉郡已经快进入全民生产的热潮了,货物早就供大于求,就算是到扩展到整个苍州,也还是不行。苍州人消费力太低,往往只一家人种一块田,能管自己温饱就不错,哪里来的闲钱消费。换到徽州就不同了,这里人均可支配收入倍高于苍州,是零售业发展的优质土壤啊!
况且展销会的最终目标也不是这些散客,他们人手毕竟有限,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外来品牌侵入本土市场哪有这么简单。要寻找的是能长久合作的经销商,再在未来发展成加盟商,这才能将品牌知名度彻底覆盖整个大雍,真正做到‘清北出品,必属精品’。
这样发展,丘泉就能改叫大雍丘泉,成为下一个纳税大郡了。系统还在每天逼单等他挣积分呢,作为郡守,在职期间成绩这么漂亮,上司该考虑升职加薪了吧?
……
徽州薛府,假山流水,高树鸣蝉。
主屋内,流水的小厮侍婢将菜肴佳酿端上桌,穿着鲜亮绸缎的夫人亲手为归家的儿子添了菜。
薛不凡讷讷说:“不用的母亲,我自己来吧。”
“这么久没回家,吃顿饭而已,难道和我生疏了?”
“没有的。”薛不凡只能放下手,看着母亲将一道炙菜夹进了他碗里。
“你这么多年没回来,还以为你把爹娘都忘了干净,世上哪有你这样狠心的孩儿,我看你不是来报恩,分明是来报仇的!”
薛夫人将银筷放下,薛小四郎见母亲摔了筷子,慌忙小跑过来,扶住薛夫人手臂,连声唤道:“母亲怎么了,母亲不要生气。”
“瞧瞧,你五岁的弟弟都比你懂事!”薛父大步流星进来,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火气顿时上涌,“你还知道回来,怕是连家门都要找不着了吧!”
薛不凡起身,深深一拜,“不凡愧对父亲母亲。”
“我当初给你起这名字,是要你光耀我薛家门楣的,现在倒好,你最没出息!”薛父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举中试,徽州的青年才俊中薛不凡可是独一份,他光流水宴就摆了三天,“耳提面命你几次,现在多事之秋,我们薛家不比从前,除非那几户,要么是光了脚的,不然谁傻傻去神仙打架,偏要去前沿,要去御前办事!现在倒好,在那鸟不拉屎的苍州白白蹉跎!”
薛不凡将薛乘的责骂一一收进耳里,什么也没反驳,全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薛乘哪里看不出这小子的反骨,嗤道:“你回去就立即递辞呈,回徽州来,我给你另谋差事!”
薛不凡一改沉默,一口回绝了:“我在丘泉待得很好,不回来。”
“混账东西!”薛乘一巴掌拍在桌上,“我看真是吃的穿的没短过你,才养出你这只小白眼狼!”
听到父亲怒吼,薛四郎立即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薛夫人看了他们父子俩一眼,无奈抱起小儿子下去。
屋中仆役纷纷撤下,将门也合上。
薛不凡:“父亲说我是白眼狼,那为什么还要管我死活。”
从他第一次违抗父亲的安排开始,父子间好似就开始有了深深的隔阂。
“我稀得管你!”薛乘甩袖,来回踱步,喘匀口气,最终指着薛不凡的鼻子,口沫横飞说:“你以为现在的薛家还是从前的薛家?你年幼时读的是最好的书院,用的是最好的食物,穿的是最好的衣服,难道这些是天上凭空掉下的?还不是你曾祖父,你祖父,一代一代积累下的,现在轮到你了,反倒撂挑子不干,你要当这个罔顾祖宗的不肖子孙吗!”
“不是还有大哥哥和三弟吗。”
“你三弟,那个酒囊饭袋,不提也罢!你大哥他资质平平,性子怯懦,指望他去争,且等下辈子!现在有眼色的人谁看不出我们薛家门庭凋零,青黄不接……”薛乘沉沉叹了口气,露出真正的疲态,“不凡,我们薛家只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