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学生代表在誓师大会演讲的经验。”沈清和的笑有点僵,“所以比较能装。”
心尖连到指尖都发麻颤动,薛不凡和他对视时,看到他眼里一览无遗的兴奋,喃喃说:“……真是疯子。”
“你想逃也来不及了,只能跟我这个疯子干。”沈清和一拽缰绳,□□马匹一声嘶鸣,“走吧薛大人,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呢。”
人群开始开始分批运动集结,机械执行上头的指令,心里却在震荡不休。
他们一砖一瓦搭好的大屋子,垦好的地,还有人好不容易才进去纺厂,铁窑,炭窑……就在眼前的好日子,哪里能拱手让给别人?
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还能比以前饿的穷的只剩副骨架子还惨吗?大不了就是死!
他们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过回从前的日子。
&ash;&ash;何况也不一定死,还有郡守这样的神仙人物帮着他们呢,胡奴再厉害那也是肉捏的身子。
从没听神仙和凡人打架输了的!
……
赵金山到时只见人头攒动,人人举着武器一头热,已经准备好搏命去了。
他跑得气喘,两个不明所以的壮丁便架着他跑,看到这幕差点摔个倒葱栽。
吃了迷魂药了!这小子乳臭未干,振臂一呼,还真能让这么多人为他送命?
“快快快,回去收拾包袱!”
他原本也是信了邪,想看看丘泉郡还有什么手段,护卫不多,还掺了这么多种地的,连像样的战马也没有几匹!
土地已经开始震颤,砂石如滚沸的水般震颤。
来的是骑兵,还不少!
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马啊!
“别走了!”赵金山急出一脸汗,一左一右抓着二人,自己则一头扎进近旁的干草堆里,探出脸压低了声道:“你们也去找个地方躲着……别离我太远!”
两个壮丁虽不明白缘由,但也察觉事情不大对,便要听话找个地方躲着,远方轰隆隆的炸响声令他们悚然一惊,去看响声来源。
漆黑的丛林换做被一团爆裂凝实的火球点亮,原本燃起的数十支火把已经熄光,所以他们瞧的异常清楚。
“东…东家……”
东家已经将自己埋起来了。
“神仙斗法了……”
“什么?!”
同时让他们看清的,还有被三人一起推动的庞大战车,前排是人手一杆长枪,后面有弓弩叠阵。
胡人□□的马匹显示因为突脸的火光受惊,猝不及防摔下的几人瞬间被长枪箭矢戳成了筛子,后面人还在往前冲,被急停的前面人一绊,如牙牌崩倒般摔作一片。
自见到那凭空炸裂的天火,他们嘴巴就已经张得能吞下一枚鸡蛋。
后面带队首领也未想到这群雍人早已布下陷阱,大喝一声勒马急停,连忙与前排已经沦陷的人马拉开距离,拧着眉在夜色里细细地瞧,只见几个连甲胄都没有的人在奔走。
多年将雍人驱赶戏耍的经验还是叫他难免自傲,料想不过是螳臂当车。
“冲开他们!”
赵金山躲在草堆里偷偷地看,那胡人膀大腰圆打着赤膊,望不到边的群马一齐踏出雷霆之声,反观那郡守驱策的人,许多是一辈子都没动过刀剑的普通人,悬殊得厉害。
可就是这么悬殊的两支人,竟也能打得有来有回。林地上设下的暗井绊绳大大降低了胡人的速度,马匹一旦停下就成了活靶子。
他们进犯前也只认为是有点难啃的骨头,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ash;&ash;
天上是如雨点般急促下落的流矢,落了小一刻还不停歇,这小东西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碰肉就是个血窟窿,还有层出不穷的麻扎刀、钩枪,从未见过也叫不上名的棍刀,悄悄伸过来马腿就血淋淋成了两截……纵使他们自诩草原民族悍不畏死,也不敢再莽撞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