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应该很清楚——这封书信很不合时宜。
我很清楚陛下您的深沉智慧。
然而契丹的凯撒,是个冲动的少年,比起谈一段异国恋情,似乎更钟情于他手里的弓箭与弯刀。
使者这话有点戳人伤疤了。
深沉智慧?
这不就是一方面在说腓特妮年纪大,一方面又在说腓特妮只会搞宫廷斗争,玩阴谋诡计吗?
冲动少年?
这不就是在说,腓特妮想老牛吃嫩草的傻叉操作,可能会惹来兵灾吗?
至于弓箭和弯刀?
简直就是点名腓特妮,光会阴死人让别人抓不住半点把柄有个屁用,契丹的凯撒又不跟你道理——
不会打仗就别瞎掺和。
别到时候,谈个恋爱反而给了人家一个免费宣称,让人家兵临维也纳。
小心届时人家带着大军要求迎娶女皇——至于嫁妆嘛,就是这个国家好了。
……腓特妮黑着脸,微微喘了一会儿,方才哀怨地说到:叔叔,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哪有啊,陛下。使者低头:我绝对没有看不起陛下你的意思。
……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腓特妮走上前来,接过那个匣子,取出信件——
将其撕碎后,扣在了装满葡萄酒,镶满宝石的金杯中。
紧接着,腓特妮将杯子里的酒摇晃了一下,倒在了旁边花盆里盛开的娇嫩花朵上。
她这是在干嘛?
使者没看懂。
再之后,腓特妮取出一瓶像是香水般的东西,往玫瑰花上撒了几滴。
下一刻,使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刚刚还鲜红的娇嫩花朵,迅速萎缩,枯萎,最后变成一片漆黑的焦炭……
啊?
使者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惊掉。
毒?
他明白过来了!
既然已经有一位上帝之鞭死在了新婚之夜。
那么为什么不能再有一位,同样死于新婚之夜呢?
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得到诺玛帝国!
鲜血玫瑰。
果然是鲜血玫瑰!
腓特妮淡淡地说到:这两种,分开放在一起没有任何毒性,再怎么探查,都只是香水而已。
融合在一起有毒,但是对坚韧的皮肤无效,一般也不会被认为是毒药。
然而……
腓特妮晃了晃瓶子,指了指鼻子:人是要呼吸的。
面对美丽的女性,又有谁能忍不住在欢好的时候,深深呼吸对方身上的香气呢?
只要一点点……
少量,致命,且绝对隐蔽。
人甚至不会当场死亡——只是会在日后的生活中,口鼻心胸日渐溃烂。
直到最后,也只会以为是生病了。
普通人或许只是变成,躺在床上下不来的病秧子。
但是对一位英勇的骑士而言——那足以毁灭他所有的荣誉与骄傲。
……使者发现,自己的自作主张,可能坏了腓特妮的大事。
没关系。腓特妮安慰到。
我们还有机会。
而且……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
腓特妮望向南边,喃喃自语到。
很快,所有的国家都会联合起来。
毕竟……
契丹的凯撒,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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