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渊平顿时一喜,如今是十一月初三,也就是说袁湍十二日后便至,于是笑道:
派一人前去回信,说我家恭候仙师贲临。
李渊平听李曦峸口中不是田氏当政,也不是田氏把持朝政,也懒得再听下去了,温声道:
江伯清这副躯体满脸鲜血,却能看得出目光温和,低声道:
何止山越,随着宗族渐长,七镇之中明争暗斗之风盛行,望族与支脉之间争狠斗勇,若不是族正院与玉庭卫镇压着,恐怕还有更多龌龊事。
他操控的那躯体已经濒临崩溃,表情扭曲难看,勉强看出来是在笑,继续道:
端木奎是横压一世的人物,我哪里等得到他出手?吓得老子当即减神通削道基,求空作符,丢了大半的修为,这才修成异士。
面前的李曦峸恭敬地站着,李渊平见他方才一番话还算流畅,没有什么木讷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把一身修为当做符来练……
姑父这是?
李渊平牵着长子下了车驾,窦邑附声过来,低声道:
家主,陈冬河等人已经在殿中等着。
李渊平恍然点头,拿起案上的一枚储物袋,连忙下行几步,将其交到陈冬河手中,沉声道:
这是家中准备的符箓与灵石资粮,镇中已经备下两位山越的杂气修士,为姑父做些鞍前马后的小事……姑父保重!
往年一是从冠云峰坊市来补,发布任务让外姓与家族修士进山采药与猎杀妖兽,加李玄宣几人画符所得,还要补贴回这些家族修士,勉强能得个四五十枚的收益。
害…!
你说不是便不是?要我如何信你!
独自来采集金阳煌元足足需要二十年时光,陈冬河自然晓得李渊平的意思,当下会意点头,道谢一声,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些什么,当即收下锦囊,告辞离去了。
江雁却不为所动,再度后退一步,神情警惕,冷冷地看着他,答道:
江雁的眼前闪过一丝怀疑之色,试探地问了一句,却见江伯清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答道:
好了。
家主,到镇上了。
江雁眼神一阵清明,听得一愣,便见江伯清拉起他,驾风而起,叫道:
速速离去,他以神通相阻,定是相距不远了!
好!
那糙汉闷叫一声,面上的纹路随着表情变化扭曲在一起,恶声恶气地道:
江伯清皱眉看了他一眼,悚然而惊,忽然鼓动舌唇,喝道:
师傅既然自称是三十筑基六十紫府的天才,当年为何丢了这紫府金丹道不修,改修了咒术异经?
才知道他娘的巫山之主端木奎修的就是这道!
江伯清尚在絮絮叨叨不止,闻言猛然一滞,张口便骂:
陈冬河如今已经五十多岁,练气四层修为,目光温和,轻轻拱手,答道:
我已经备好行李,准备与景恬一同向西岸去了。
直到陈冬河离开,一旁的李曦峸才上前一步,恭声道:
禀家主,近五年东山越的灵稻与灵物已经上供,灵稻两千一百斤,白元果二百枚,黄玉灵米二百斤,诸类杂物灵物十一样。
少年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道:
可是师傅不是要寻特殊的几样道基?如此闯入倚山城,恐怕再也回不了头,只能再往南疆去。
江伯清唇齿一合,吐出雷电般的喝声,震得江雁脑袋嗡嗡作响,江伯清神色大变,骂道:
你说的什么胡话!
江雁咀嚼了这番话语,回过头来,面上都是亮晶晶的泪,低声道:
师傅如今,便是将我一身修为当作符来练么?
李渊平连忙抬起头,便见那人答道:
袁湍仙师已至蕈林原,冬月望日便至望月湖。
江雁缓缓后退一步,看着江伯清毫不设防的样子,脸上勾起一丝笑容,恨声道:
看来你与青池宗本是一路货色,难怪…难怪青池宗何等的庞然大物!我在五郡流窜多年,竟然连我一个小小的修士也抓不到。
他瞳孔放大,双拳快要掐出血来,尖声道:
江伯清!好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你与青池各持所需,演了好一场好戏!
修行去吧。
江雁顿时一身寒毛卓竖,催动全身法力驾风飞行,反问道:
这少年从太虚之中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一身道袍朴实无华,眉目清秀,手中持着一法珠,灰蒙蒙地看不出神异。
李曦明还是颇为喜欢李曦峸这个大哥,一时间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默默地把脑袋埋进书中,好在下首上来一人,禀报道:
你也有今天。
是!
他面上浮现出几分希冀之色,温声道:
不错,我是已无夺舍之机……
山越的功法简陋古朴,与山越各族的血脉相合,易修练却修不成器,故而这些年来出了五个杂气修士,也就种种灵草,不堪大用。
李渊平迈步入殿,尽管他不过是胎息修士,殿中几个练气修士皆是避席,李渊平在上首落座,先是看向一旁的陈冬河,客气地道:
娘的,神通迷眼了!
那少年正是失踪多年的江雁,不知多少修士正打着他的旗号在越国四处作乱,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跑回了岭海郡。
谁知道青池宗发什么疯。
老子当初是天才,哪里懂紫府金丹间的龌蹉,只知道从未见到同我身上仙基相同之人,成日里埋头苦修,后来成了紫府——
这具躯体已经不堪大用,若不是我曾经修过『饮民血』,能够压制住这躯体,这身躯早就被金性消磨成了一滩脓血……
李渊平点头应了,青池宗对胎息与练气的小族几乎是属于放养状态,只收了一点点供奉表明上下从属,可对这些世家可是重税盘剥。
两人才飞了一息,天地间的朔风戛然而止,两人脚下中法力凝聚的风也停止流动,面前的虚空中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流光,紫府神通的彩色喷涌而出。
江雁却越发肯定起来,泪水渐渐停止了,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
岭海郡的雨水连绵不绝,此地属于越国之南,群山环绕,阴沉湿闷,雨水在山谷之间汇聚,时常淹没低洼之处。
山越局势如何?
你意欲何为?
这紫府修士道袍飘遥,手中的法珠轻轻一转,静静地盯着他,开口道:
前辈不必紧张,晚辈有好多问题要请教,或是那《答桑下乞儿问》,或是那上元剑仙、萧初庭、唐元乌……
尔等在谋划些什么?仙书最后又落入谁的手中…我长怀山好奇得很…还请前辈同我回一趟吴国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jzhongwen.com。笔尖中文手机版:https://m.bjzhongwen.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