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四顾,身下睡得是一张雕花镂空的红木架子床,四周悬着轻纱幔帐,拨开床帏,可见房中陈列古朴,与床同色的梳妆台、衣柜、小茶桌、凳子,靠墙的橱柜上,摆着瑞金香炉,炉内隐有青烟漫出,仔细嗅一口,香气清醇,是越南芽庄里等级较高的倒架沉香。
屋里没有钟表,透过窗棂看日头,时间应该不早了。地上一双鞋都没有,桃夭光着脚下床,开门出去。这处住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站在廊庑下研究一阵,分辨出来自己睡的是正房,旁边的中堂里摆设很讲究,八仙桌、太师椅、墙上中堂画对联一应俱全。在中堂踱了几步,转身推开旁边书房的门,褚江宁果然在里面。
醒了?男人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他站在书案前,手中捏了支毛笔,看样子是在画画。
桃夭走上前,瞟了几眼,登时愤愤抱肩:你成天除了画春宫图是不是没别的事儿干了?
褚江宁搁下笔:本来想干你的,结果醉成烂泥,只能大早上起来干这个了。
她气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满嘴的不正经。
男人笑起来,将毛毡叠着未完的花往右边一卷,空处半张桌子,随后笑着把桃夭报到桌子上,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桌沿上,四目相视:我为什么要正经啊?
她抬眼: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不然呢,还指着哪个野男人给你换?
你也是野男人。
那敢情好啊,咱们现在就野一个!边说边分开她两腿,去解自己裤带。
桃夭认输,抓住他的手说:好了,大早上没吃饭,我还饿着呢!
就该饿你两天,让你也尝尝那滋味儿。见褚江宁说得咬牙切齿,桃夭知道这是想起之前车祸那档子事儿了,于是伸手拨他头发,都好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不问不要紧,这话一出口,褚江宁脸色蓦地沉下来:你还好意思问,昨天干嘛去了?
吃饭啊!
还有呢?
喝了点儿小酒嘛!
然后?
桃夭不明所以的样子:然后我干什么了?忘了。
真的?褚江宁低头,咬着她的肩膀,舞跳得不错嘛,我们朋友圈儿里都快传遍了,一堆人排着队等着认识你这位汉服小姐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