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谷道:不为何,见个故人罢了。
自来反派的目的都是一统三界,为祸苍生,也不屑于遮掩,是以越春才有此一问。但也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轻飘飘的答案。
越春眼里的怀疑太过明显,栖谷哈哈大笑,道:我骗你作甚?你又打不过我。
越春一脸无语,道:后面一句也可以不说。
栖谷闻言更是乐不可支,笑得气都喘不匀。一个反派笑点这样低,倒教越春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越春嫌弃地看着他笑完,道:罗酆六天是你的手笔?
栖谷坦荡:是也不是。
越春全当他认了,问道:你要见人,直接去见就好了,何故牵扯?
栖谷瞥她一眼,道:有人存心避着,哪有那么好见?动静不大些,他怎么肯主动来见我?
越春不知他口中的他是何人。或者说,未曾证实,难以相信是那个人。
她沉思一瞬,无法反驳,只能放弃此道,另辟蹊径:那你把我们掳来作甚?
栖谷将捕梦网往另一个手心一拍,作回想状:若我没记错的话,大约是你们自投罗网?
——哈哈,确实。
越春道:那沿途的幻境总该是你的手笔?
栖谷点头承认,笑意顽劣不堪,道:无他,好玩罢了。
他的这结合他这句话,越春无法避免想起自己在环境中的各种大惊失色,惶恐落魄,这人都作壁上观,当乐子看,一时拳头都有些发硬。
栖谷欣赏了一会儿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看够了才尽了兴般地要放过她。
只是才向她走了两步,他却突然抬头,眉头一瞬间蹙得死紧,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紧接着,他像是确定了某个事实,神色并未放松分毫,隐隐透出些隐约的怅然,又有些愤恨的怨毒。
栖谷停在原地,语气却还是一贯的轻佻,道:有人来了,我送你出去。
栖谷话音未落,便当即蹲地,左手手掌贴地,似是无声念了个咒法,地上瞬间以他的手掌为圆心,展开一个巨大的幽绿色的阵,顺着墙与地折迭的轨迹一路攀爬,直到头顶处交汇,一瞬光芒更甚。
越春见阵成,问道:等等,筠心呢?
但阵法已成,瞬间便将她卷进去。隐约间,栖谷的话顺着盘旋的法力传来:他死不了。
越春怔愣一瞬,未及反应,已经被甩出了地面。
不知是不是栖谷一时激动过头,这阵法的后劲儿丝毫未曾收敛。越春脚落到地面,未曾支撑得住,踉踉跄跄像是被风刮了几步,幸得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将她接住。
越春借力站稳,眼前一花,忙不迭道:谢谢,谢谢!
来人声音温和,润透人心,道:无妨。
越春一顿,抬首看过去。来人端庄肃容,眉眼间庄重无分毫笑意,令人不由自主升起敬意。
越春连忙低下头,恭敬道: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道:不必拘束。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想来也是紧赶慢赶来的。
越春悄然打量,这才发现原先消失不见的罗酆山此刻正半隐在云间。
他显然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未曾多寒暄,便抬步往前走。越春见状,也连忙在后面跟着。毕竟没有上头亲自下场干活,下面人躲懒的罢?
只是她走了没两步,酆都大帝意识到她还跟着,回头不解道:还跟着做甚?
越春讷讷,道:打打下手?
酆都大帝恍然,道:忘跟你说了,筠心方才瞧你不见,又下去寻了。你还是呆在此处,别让他又扑个空。
越春道:好。
等酆都大帝消失在山前,越春才放松下来,走到树下坐着,先前未及细想的疑问这才逐渐冒头。
——如果此番主谋是栖谷,那显然牵涉其中的常欢,又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了就快了
晚上应该有加更,这章放早点',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