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摆烂呗,看谁难受。
事实上当然不可能摆烂,居住密度如此之高的高层公寓楼,夏天时两三天不清理垃圾,整层楼都会臭掉。
卫生检查是阳谋,拦不住的。
但是,同样的检查,差不多就行和吹毛求疵两种态度,所导致的结果显而易见。
最终,全班同学都会被折腾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而他们的不满与恨意,必然会锁定在韩烈身上——你得罪人,我们受难,淦!
到那时,集体疏远韩烈是必然的结果,没有第二种可能。
韩烈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绝对会被恶心得浑身难受。
郁学勤太阴了。
踏马的多笋啊?!
对付不了我,就拖所有人下水,操纵强权玩弄人心?!
这种行为,就像是小日子攻城时用子弹驱赶我方百姓在前面冲锋,跑得慢一点就直接突突死,然后指挥官在后面哈哈大笑着看我军的热闹。
是人吗?!
韩烈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相反,殷琴可是太满意了。
作为一个大三的学生,她自然知道经常性的突击检查有多恶心人,看到韩烈的死妈表情,心情那叫一个快乐。
烈哥,对不起哦!庭庭,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啦?
心情一好,她又开始嗲了起来。
额,不对,更确切点形容,她是在夹。
夹得韩烈想把她的腿掰开然后骑着摩托车狠踩一脚油门猛撞过去。
撞碎了倒不至于,但是至少要撞得她一个月合不拢腿,夹一下就疼得浑身一抽抽。
这样,能不能帮她戒掉夹瘾?
想着想着,烈哥突然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有足够的底气,所以依然笑得出来。
席鹿庭可不成。
聪明的她终于想明白郁学勤要干嘛了,顿时气得柳眉倒竖,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愤然的拍案而起。
又要炸。
啊,不对,是已经炸了。
只听嘭的一声,席鹿庭长身而起,抄起桌面上的菜盘子,一扬手,整盘麻婆豆腐便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最奇葩的是,她泼的居然不是殷琴,而是郁学勤……
郁学勤,老娘给你脸了是吧?!
你就是一只趴在井底烂泥里的癞蛤蟆!
真以为当上学生会主席就是个人物了?
惹急了老娘,分分钟掀了你的桌子,你能怎么样?
还敢跟韩烈叫号,你配吗?
你碰他一下,你被开除。
他打你一顿,白打。
是不是殷琴的姨妈血喝多了才让你产生你和韩烈是同一个level的幻觉?!
回家找你妈要两个胎盘涮着吃了好好补补脑子,别踏马天真了,你有什么资格让韩烈守你的规矩?
你想玩阴的我们就得陪你过家家?
我们只会一脚踩死你!
臭傻逼!
静。
附近一片寂静。
甚至小半个食堂都被压成一片沉默禁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撒泼的女王庭。
王甜清、谭萱、顺子、杨金铭,乃至殷琴,全踏马傻眼了。
大姐,你好凶!
素质呢?
你可是女神啊……素质哪里去了?!
不过哪怕像是泼妇骂街一样,此刻的席鹿庭依然是好看的。
韩烈甚至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们家庭庭真聪明……
之前掀桌子还只能自爆,现在都学会炸别人了~~~
帅的帅的!
韩烈笑盈盈的握住了席鹿庭的手,然后又按着脑袋把跃跃欲试的方菲菲给压了回去。
乖,你就别添乱了。
席鹿庭的身后有本少力挺,你有啥?小尾巴?
郁学勤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眼珠里直冒火星子。
然而,他到底没敢对席鹿庭怎么样。
韩烈原本是想要防备对方狗急跳墙来着,结果白担心了,郁学勤压根不具备那种血性。
殷琴抽出一大把纸巾湿巾,手忙脚乱的去帮郁学勤擦脸。
嫩豆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红油迅速洇湿了洁白的衬衣。
他索性不擦了,伸手指着席鹿庭,抖得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样。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眼珠子里满是血丝,形象狼狈,态度更是难看。
四个字即可形容——气急败坏。
郁学勤是真的气疯了,甚至都不再畏惧韩烈。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简直恨到了骨头里。
附近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浪。
那是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同时窃窃私语所形成的轰鸣。
郁学勤下意识的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
他们怎么敢?!
席鹿庭,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于是郁学勤又补了一句狠话:瞧不起学生会主席是吧?行,你们牛逼,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韩烈不乐意了。
呵!
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韩烈摇摇头,居高临下的对王甜清开口:王主席,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啊?!
王甜清懵了。
谭萱、殷琴、顺子、杨金铭,同样惊得瞪大眼睛。
郁学勤浑身一僵,一点一点、非常缓慢的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了韩烈。
而烈哥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庭庭讲得不够清楚吗?我们确实不是一个level的。
我对你的把戏不感兴趣,你以为的精彩只是你以为的,实际上很飘、很无聊,只能用来糊弄猴子。
你可以尽情幻想三十年河西如何如何,但别说出来,徒惹人笑。
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你报复不了我,不是因为我比你有钱,而是因为你的价值随便牵条狗过来都能替代。
狗与神,有可比性么?
再见吧,郁主席,好好珍惜你还拥有主席权力的最后时光。
那点可怜又可悲的权力,好像是你的一切?
想开点,换种活法没什么不好的,人总得长大。
所谓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志气,就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庭庭面前了,衷心祝愿你的出国计划一切顺利。
好了,诸位,打扰大家用餐了,抱歉。
韩烈对着所有人轻轻一点头,然后拉着席鹿庭,转身走向食堂三楼。
方菲菲忽然冲郁学勤竖起中指,然后颠颠的跟在后面,很快便传来了欢声笑语。
剩下一群学生会成员,呆滞的你看看我、莪看看你,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
恶毒,太特么恶毒了!
韩烈简直是个大喷子,虽然没有任何一句脏话,但是,比席鹿庭的骂街还要伤人。
文化人真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韩烈到底什么意思?!
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测,但是谁都不敢肯定。
沉默一会儿,谭萱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王甜清:你和韩烈……
朋友!
王甜清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只是按照领导要求写了两篇宣传稿,别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杨金铭和顺子面面相觑着,轻轻拍了拍郁学勤的肩膀,正要开口,王甜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对,我是……啊,车主任您好您好!
扑棱一下,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一分钟后,王甜清挂断电话,强压着脸上的喜色,匆匆起身。
车主任有事找我,你们慢慢吃吧,拜拜!
目送着她快步下楼,谭萱心中忽然浮起一个荒谬的猜测——难道,学校真的会紧急罢免郁学勤,让王甜清弯道超车?!
不可能!
郁学勤才大三,还有整整一个多学期的任期。
而且,副主席和秘书长的排名全在王甜清之前,就连杨金铭的威望都比王甜清更高,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可是……这也未免太巧了啊……
席间的众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殷琴努力安慰着郁学勤:郁哥,放心了啦,韩烈再怎么有钱再怎么厉害都只是一个学生嘛,上面的事,轮不到他管的啦……
嘭!
郁学勤忽然把餐盘一摔,铁青着脸,大步走向门口。
呀!
殷琴被迸了一点油花在衣服上,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开始擦拭。
杨金铭和顺子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跟过去。
怎么办?
不知道啊……
谭萱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韩烈那张自信而又桀骜的脸。
他在笑,似嘲似讽,似在发问。
不止是帅,而且还有一种强悍的压迫感和冲击力,叫人瑟瑟发抖。
谭萱忽然变得好丧。
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太没意思了。ЬìqūGéΧx.℃OM
看看人家的男朋友……
再看看自己的瞎折腾……
唉,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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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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