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会诞生一定数量的气运之子。气运之子通常拥有特殊的运气,超凡的才能,异于常人的人生,同时也将背负不可避免的天命。”
“当世界本源被动摇时,将会开启能获得气运值的隐藏任务,倒果为因,宿主也能通过获得气运点数,成为这方世界真正的‘气运之子’。”
沈清和:“原来还真有这种设定。那萧元政……就是雍朝的皇帝,他算不算气运之子?”
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位宿主可以知道的,但主系统还是告诉他答案:“是的。”
沈清和笑了一下,他伸出手,像要抓住山岗间的流风。
“气运只能给自己吗?”
主系统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有人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会把气运拱手让给别人。或许是刚刚提到的那位皇帝?系统并不在乎。
“……想给谁?”
“高僧不必披袈裟,真佛不用镀金身,都穿越有系统,还动摇世界本源了,我还不算气运之子?”沈清和傲然,好似这奖励真是个不要紧的东西。
“就将气运点平等地散播在这片土地上吧。”
主系统:“……如你所愿。”
主系统离开,临走时他似乎还听到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系统重新上线,一上来就吱吱哇哇地叫,一会儿说自己被顶头上司盯上了,一面说自己后台业绩超额完成,干完这一票可以休息一个周期。
“你真是我带过最好的宿主!”他大声表扬!
沈清和笑笑没说话。
远方捷报频传,昭桓帝的锋芒收敛太久,以至许多人开始遗忘,不过从今日起,他的名字又将重新如雷霆般响彻。
……
月明星稀,鸟栖寒枝。
帐前燃起丰沛高涨的营火,将领们围坐一圈喝着热酒,大锅里煮着肉汤,下面人一碗碗犒赏分食。
“一连拿下六郡,各位老兄英勇果然不减当年!”
“那可不,也不瞧瞧是谁?”
将领们一边喝着酒,一边不着边际地胡聊。昭桓帝已把甲胄卸下,简薄的单衣束住身形,能看清棉布下勾勒出的肌肉轮廓。他坐在中间,和健谈的将领们相比话要少得多,偶尔才说两句。
沈清和来的时候,听他们说着明日就要到抚朔,禄王府就在那里。
与预想的果然不错,世家打着禄王的名义,口中喊的是清君侧的旗号,组织部曲乘船飘向京都。他们一心想要逼皇帝服这个软,软得不行就来硬的,不曾想到禁宫早已人去楼空,君主避而不见,实则不顾众议纷纭,直抵他们的本家。
一回头,发现自己被一锅端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
兵贵神速,都到用上暴力的程度,不过就是比谁的刀更快、更利,率先送到敌人的喉间。
沈清和也被他们的豪气感染,也多喝了几口。这只是普通米酒,比不得书院里用提纯法改良的高浓度酒液,浅浅喝一点,也只作暖身之用。
“好了,今日都早些休息。”萧元政声音淡淡,先前饮下的几大碗热酒似乎也不能为他醺上几分热腾,神色清明。“明日卯时就要拔营。”
“哈哈哈,多烈的酒都不耽误!从前我酣战霸王叫了多少人闻风丧胆,可不是浪得虚名。”说话的将领头发半青半霜,脸红得像猴屁股。
“嘿,陛下说得对,你还以为自己年轻呢!就少喝点吧!”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嘴上是插科打诨,但轻重缓急心中还是门清,过了这巡所有人都掉头回营帐,沈清和的帐子和主帐就挨着,回去必得同行一段。
入冬的风要比寻常的凛冽,旌旗在半空中被吹得找不着北。
沈清和可没有那些将军士兵的好体质,快要数九寒天,喝着酒就能空落落只穿一两件衣服,他从里到外穿戴好,最外头还要再披一件氅。
萧元政:“随军是枯燥,沈卿觉得劳累? ”
“臣待在营中,一用不着我上阵杀敌,二来我也不会指挥作战,可一点也不劳累。”沈清和觉得被折煞,他一个大闲人,哪里有受累的时候。
萧元政笑了笑:“那是有烦心事了。”
“我的陛下,您在前方浴血奋战,臣哪里还能呲着大牙乐。”沈清和叹气,“纸上谈兵,不就是一胜一败,一赢一输,好说得很。从前只觉得氏族是秋后草虫,毕竟门阀士族,按照一贯的历史进程来说都是要衰亡的……可这两日我见到被抬进来的伤员,就一点不觉轻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