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是不赞同造神的,清北书院不需要门徒,人人要是都能拜自己就好了,我们能做的只是让大家的欲望都纯粹干净点,仅此而已。所以坦诚一点,大家不会看不起你的。”
他静默许久,突然爆发出一声恸哭,
三十岁的人了,就在这众目睽睽下掩面而泣。
沈清和也吓一跳,他跳下石台,拍拍谭萍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生理需求之上还有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嘛。”
“&ash;&ash;不过话说回来,艺术学院正准备筹建,我们正好很缺艺术方面的人才。”沈清和也不恼,他手一翻,夹着张名片出来,“诚聘你来我们清北书院,待遇从优哦。”
谭萍看都没看那一小方名片,甩袖跑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系统:“如果我没猜错,你俩已经算结仇了吧……”
沈清和:“刚刚确实应该再怀柔点,没忍住过嘴瘾了……艺术人才可稀罕,还是要挽留一下,嘶,不过是敌院的老师,还得想想怎么挖,如果他能来我们书院……一张画值千金呢,不知道有没有掺水分,真有名气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放进招生手册宣传……”
系统:……连吃带拿,过分了噢。
沈清和还在畅想,人已经跑远了。
算了,人就在丘泉呢,跑不掉,让他冷静两天再说吧。
他对人才还是蛮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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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赤勒光脚从矿洞里出来,他擦了把头上的汗,黑灰抹开更看不清五官,留的大胡子已经被剃短了一截,只有锐利的眼眸仍旧不失精光。
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啾啾的云雀叫声,他耳朵动了动,掩身躲在一块大石后。
从阴影里走出的异族少年有一头浓黑卷曲的发,最让人忘不掉的,是那双铁锈色的,狼一样的眼睛。
"少主人。"赤勒低头,将拳抵在胸口,行了个胡人的礼。
“赤勒,我去雍人的监牢里找你,没见到你,只有你留下的标记。”乌兰的眉毛拧起,他上下扫视几乎覆了层黑灰的部下,“你在这里干什么?”
赤勒尴尬地将镐子往身后藏了藏,“他们让我在这里挖矿。”
“竟让我们善战的勇士做这样的事,简直是奇耻大辱!”阿勒勃然大怒,眼睛里似要迸出,“快跟我走,迟早要让雍人碎在我们的铁骑下。”
乌兰转身,发现身后部下还没跟上,回头盯视他,“你不走?”
“走是要走……少主人,我晚上干了这些活,晚上还有顿肉没吃。”
乌兰不敢置信,“一顿肉你就要跟他们走?!赤勒,你想叛逃?”他危险地眯起双眼。
“不是的!我当然永远是您的人!”赤勒低头,像一头委屈的大熊,“是没有腥味的肉,还有一小杯酒,我攒了两天的工时……”
他虽然生在草原,但家畜是重要的财富和生产工具,也不是经常能吃肉的,若有老死、病死的牛马,才能有几天丰盛的肉食,每天喝的最多的还是马奶,食物短缺了只能吃马的胎衣。
他的力气在这里上工还能时时换肉,相比起来,不像个俘虏囚犯,过得还是滋润日子了。
“好,好!”乌兰气笑,一拳打在部下心口,赤勒被这窝心一拳打退半步,贵在了地上。
少年笑容带上了血腥味。
“残部说是这里的首领抓住了你,我现在就去提他的人头,你可别吃太急,等着就着下酒吧!”
第43章
月上中庭, 清波流辉。
无人欣赏圆月,沈清和简单擦过身,换了件贴身里衣, 甫一回到房间就困意大作,胡乱喝口水, 倒头要睡。
刚挨到床沿,系统在脑中发出一声惊叫!
沈清和浑身一抖, 余光捕见房梁上突然落下个漆黑影子,猫一样的轻捷, 豹一样的速度, 将他双手反制压倒在床, 砸得人那叫一个眼冒金星。
没看见社畜上班已经没了半条命吗?!
沈清和张嘴要骂, 雪亮的刀锋已经贴在他的喉间, 生生叫他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困意瞬间散了, 他保持这个姿势, 和身上死死钳住他的少年对视。
麦色肌肤, 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面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