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经有两个人了,见到有新人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看向许域。
许域支起笑颜,“你们好,我是新舍友,我叫许域。”
拿着拖把勤快拖地的高壮的人开了口,就是有些结巴,“你,你好,我叫黄新华。”
收拾东西的上下扫视了一眼许域,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叫席单。”
宿舍六人间是上下铺,角落里摆着三张木桌,有些简陋,床铺是统一发放的,主蓝色调的蓝白条纹。
想着刚刚黄新华的爱干净,许域为了省心选了他的上铺,把东西丢在上面。
“你们要一起去买脸盆之类的吗?”许域靠在栏杆上。
黄新华点了点头,忙道,“好啊好啊。”
席单摇了摇头,“你们去吧。”
校内有供销社,许域买了些牙刷脸盆毛巾热水壶,其余的之后想到再买。
许域顺便买了些信纸,到了新地方换他先给姜剑威寄信。
食堂的饭菜很简便,主食有窝窝头和米饭,蔬菜清一色的土豆萝卜白菜粉条,都要票证,胜在价格实惠。
许域坐了一天的火车,胃口不太好,买了两三个馒头,吃了几口打算带回宿舍饿了再吃,他还在供销社已经买了些小米糕。
把东西放到宿舍后许域把信写了一个人出门逛街去了。
他衣服带得不多,京市的冬天很冷,许域以往的棉衣根本不起作用,许域动身前往市区的王府井的百货大楼,买了件军大衣和保暖的靴子和几条棉裤。
天气很好,又去了陶然亭公园找了个僻静点的长椅坐会晒太阳,门票是两分钱。
公园的游乐设施很新颖,嬉笑耍闹声透过一片树林传到许域耳朵时,已然变成了白噪音,许域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歇了一小会后,提着一大包行李回了宿舍,一路下来虽然转了不少次车,但事情多得累得慌。
北方是没有独立卫浴的,许域刚来时十分不习惯,经历了四年也算能看开一点,歇了一会趁着这会人少提前找了个偏一点的角落冲刷今日的疲劳。
顺便去了开水房打了些开水,回到宿舍时暖意扑面而来。
现在才三月初,暖气仍然开着,傍晚六点开到早上八点,许域脱下外套在桌前擦拭着还湿哒哒的头发。
宿舍人来齐了,都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许域简单打了个招呼把东西塞在柜子里就躺着了,没一会一天的困意袭来,沉沉入睡。
隔天早上,得去开新生大会,开完又去教室开班会,许域对竞选学生干部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席单是个敢于表现的,凭借着出色的高中履历成功获任班长一职。
许域支起下巴,听着讲台上的一个接一个的自我介绍,心思游离,读过一次大学后更加珍惜大学的悠闲时光,许域不再患得患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真好啊,不用为了杂七杂八的活动烦心,无所事事地忙碌。
拿完课本下节课就直接上了课,文革结束后不少人平反,不少人回归校园。
刘树人也回了江省省城的农科院,就是不清楚什么时候调任到学校任职。陈源考回了省城的大学,和亲人见了面,袁立那几个月拼命地学习最终考上了老家的大学,陈若浓和顾诞如书上说得一样考去了北师。
兴许能见到他们一面呢,许域不由得感叹。
离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外,许域有些落寞。
课程紧紧围绕着农业生产实际,作物栽培、植物生理学等基础课程,课本有些老旧但很实用,许域被刘树人教过那么长时间,这些书里的知识多多少少都学过一遍,其中不少实操过,再加上他穿书前学得一些东西,许域对这些知识说不出来的亲切熟悉。
这就导致了许域因为无人落寞的心一头扎在学习里,除了泡图书馆,给姜剑威写信,和刘树人通电话,周末出门逛逛公园景点,许域活成了一个老成的养老大师。
除去理论学习,学校里还有大片的试验田,他们都要上手实践的,大家都挺容易上手,毕竟不少人在下乡时体验过这样的生活。
在不少人忙手忙脚地度过大一上学期时,许域已然成为了老油条。
在宿舍一群人眼里,许域是个非常努力的人,天天泡图书馆,卷得全宿舍听到他的起床声响就睡不着觉,被卷得也开始一起学习。
许域不说话时眉眼很冷淡,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偶尔在宿舍看书时,宿舍偶尔的喧闹,目光一扫,让人立刻噤声。
黄新华不同,他在第一天时就已经了解了许域是个爱笑的人,而且他们两人都爱干净,所以许域和黄新华的关系最为不错,偶尔还会邀上他一起去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