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浔遇还是没忍住,在桌子下面踩他的脚: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黎年笑了出来:你嘴挺毒的,还有你姐姐身残志坚,蛮感动的。
张浔遇一脸疑惑的看向黎年:什么?咱俩有什么过节吗?
黎年装作思考的模样:抱歉,我没听清。随后又恍然大悟,应该是没有吧,这位不知道多少岁的姐姐。
张浔遇:……
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我今年才十七岁呢。八个字拐了十几个弯。
黎年:……
她一脸平静,缓缓吐出十个字:那你还挺显老的呢,姐姐。一字一顿,老和姐姐这三个字咬得尤其重。
张浔遇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难受的好像要死了一样:我才二十三,工作一年多,这么显老吗?
二十三。黎年的声音带着点疑惑。
我姐生日在八月末,刚好卡在每年要开学的时候。张凯解释道。
那你高考完岂不是没成年,连网吧都进不了。黎年语调懒散,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张浔遇看着她,嘴角上扬:我家有网吧。
哦。她不咸不淡地说:特别棒。
张凯笑了出来:她就是这样,每一句话都在人的意料之外,能把人堵得没话说。
你俩很熟?张浔遇随口一问。
熟啊,我帮过他。黎年也是随便一回答。
挺有缘分啊,你俩。张浔遇看着他们,能细说吗?
张凯叹了口气:之前在校外被人堵了,她看到了帮的我。
初三上学期,张凯和黎年被分到一个班,黎年在她后座。
她每次上课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老师说的每一句话,讲的每一道题,她都能听进去。
但是当老师点她的名字让她回答时,她就一脸淡漠地站起来,然后在老师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说:老师,我不会。
随后一阵沉默,老师就会批评她几句让她站着,然后看向成绩单:你不是班级前二十吗?怎么能不会,你不想考重点高中了?
黎年抬眸看向黑板前的老师,还有那一黑板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缓缓开口,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想,老师,但是我刚才有一个步骤没听明白,后面的也不会了。
老师看她态度还行,上课也没有说话睡觉,只是点点头,让她坐下,等下课找她去。
黎年从不逃,拿着课本去办公室,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附和两句,最后说:你这么讲我就明白了,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