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想。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看一眼池不渝。果然,池不渝听到香港这个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回忆。
是这样没错啦……池不渝抿紧着唇。
看了她一眼,又闷着低头,雪地靴靴底在薄薄的雪泥上胡乱蹭了蹭。
你的鞋底要磨穿了。
你的嘴巴怎么样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
话落,池不渝抬眼,目光落到她微微敛起的唇上,鼻梢皱了皱。
崔栖烬也下意识抬眼,瞄了一眼池不渝,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轻飘飘地说,
能吃饭能喝水,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会好。
她这么说,陈文燃突然哈一声。
崔栖烬淡然瞥过去。
陈文燃又一口将小布丁一口含在嘴里,做好闭紧嘴巴的准备。
明天就会好?
谁不知道崔栖烬这个病秧子恢复能力很差,只要身上一出现什么伤口就很难好。
真的吗?果然,池不渝也知道这件事。没放松警惕,而是十分担忧地问,要不要涂点什么药膏?
不用。崔栖烬说,又强调,我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伤口就生病发烧。
而且,药膏涂在嘴上的味道很难闻,还泛苦。她忍不了这种味道,宁愿不涂。反正过不了多久也会自己好,就是时间拖得比其他人长一点。
比起难闻的气味,她选择忍受疼痛。
好吧。
池不渝揣着兜点点头,目光下落,似乎是看到她手上拎着的芒果。愣了一会,又问,
那你没吃那个芒果哇?
她吃了。在崔栖烬回答之前,陈文燃答得飞快,
一回来就吃了,刚开始切成一大片吃不了,后面又切成小块,吃得干干净净,一块都不给我留。
崔栖烬维持嘴角微笑,看向陈文燃手中那根光秃秃的棍,友好地提醒她,你一直举着这根棍不累吗?
不累——陈文燃话说到一半。
下一秒看到崔栖烬嘴角的微笑,戛然而止,干巴巴补了一句,才怪。
我扔垃圾去,扔垃圾去。
一边说着,一边就攥着这根木棍儿,头也不回地去找垃圾桶。
崔栖烬目送她离开。
确认她一去不复返了,嘴角维持的微笑敛起来,再转头,瞥到正在偷看她嘴角状况的池不渝,鬼鬼祟祟的。
于是又耐心地解释,
真的不痛。不给她吃是因为芒果不甜,她吐槽起来就没完,我懒得听。
那颗芒果不甜吗?池不渝果然会抓重点。
崔栖烬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