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就剩我和谭晓明两个人,他背着床板热情地对我说:老师,我们一起去睡吧!
稍等一下,我说道,门外有个司机大哥会来接我,如果我不出去,他会一直等到五点钟。我必须去告诉他一声,今晚在这里住下了,免得人家熬夜,你可以在太平间等我。
不,谭晓明固执地说道,我陪着沈老师,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可惜谭晓明还是不太信任我,坚持跟我到医院门口。浓雾中校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我一只脚踏上去,对司机大哥说:师傅,有个学生要我陪他在医院住一晚,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司机大哥瞧了眼在我身后探头探脑的谭晓明,沉着脸说道:你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拍拍胸脯。
没说你,司机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指,点点谭晓明,说他呢。
留下这句话后,司机大哥便开着空车走了,留下我在原地深思。
司机大哥,一定是因为看到夏津那晚的所作所为对我心生警惕,认为我是那种会对未成年出手的禽兽,实在是太冤枉了!
我很想掏出手机同他解释,但司机大哥与我并未互加好友。我曾在车上向他伸出友谊的橄榄枝,可司机大哥拒绝了,他说自己不是很想跟我太熟,有事还是通过张校长联系吧。
遭到同事不友好对待,说实话我是挺挫败的。转念一想,司机大哥开夜车这么辛苦,脾气差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互相体谅吧。
挥别司机大哥后,我跟着谭晓明进入太平间。
路上我不解地问道:小明同学为什么总是要背着床板?
有个床板我就不管到哪里都能存在。谭晓明说道。
哎,这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啊。就像蜗牛背着壳一样,走到哪儿,床板就铺到哪里睡。
谭晓明快我两步走进太平间,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床板从背上拆下去了。
没了床板的谭晓明似乎有些不够自信,他指了指靠在墙角的一张床,上面铺着满是灰尘的白色床单。
我睡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