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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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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那片绿叶翻来翻去,没瞧出任何不同之处,季天与拽了下高过头顶的杂草,草根处跑出一只蚂蚁,几乎有他小臂大,头上的两根触角还在晃来晃去。

猛地和巨蚁打了个照面,季天与惊得后退两步,见它低着头在那寻找食物,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才定下神,招呼宋雪英来看。

两人看了这又看看那,方才确定出了问题的是他们——他们真的变小了,还是变成只比花瓣略大些的小人,只要刮起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得满地打滚,也怪不得听童声如雷鸣了。

但这是何处,他们为何会变成这般?

或许我们可以跟上去。巨蚁爬入草丛深处,宋雪英想了会道。

嗯?差点以为在说跟上这只蚂蚁,季天与反应了一下,你是说跟上那个小孩和白鹤?

没错。宋雪英点点头,毕竟女童是他们目前遇见的唯一活人,说不定能问出这里是哪。

不过,两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只是从渡河变成了渡潭,更确切地说,在他们眼中是渡大湖。

湖上没有桥索,他们便找了能替代桥的东西。

两人挑了一片边缘蜷起来的宽叶,搬到湖面上,分别试着踩上一只脚,叶面平平稳稳,等他们都上去了才轻微地往下沉。

两人用被当做浆的木枝一抵岸边,坐在一叶扁舟上随着水波悠然前行。

面对清澈平静的湖面,经历过怪鱼的他们依然保持着警觉,叶舟行驶了一半也没遇见什么意外,只有从空中零零飘落下来的花瓣。

这是……桃花?季天与还没见过字画外的桃花,抬手接住一枚较小的,比他脑袋大的花瓣。

桃瓣白中透粉,清丽明媚,他把它翻过来往脑袋上一盖,正好用来遮荫。对坐在前面划桨,彼时回过头来的宋雪英打趣道,是不是挺适合我?

桃花娇粉,与他的英气截然不同,风格迥异的二者合在一起略有违和。

宋雪英眨了眨眼,像在认真地想怎么回,季天与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同你说笑的,他取下头上的花瓣,衬你才好看。

说着就要给宋雪英戴上,结果刚直起身,微风把叶舟吹得一晃,他下意识扶住宋雪英伸过来的手,那桃瓣却被柔风一卷,从手中溜了出去,飘向远方。

看着飞去的花瓣,季天与正觉遗憾,待他站稳,宋雪英放下划桨,上身半探出舟沿,捡起水面上飘来的一枚花瓣,甩了甩水。

好看吗?他像季天与一样把它盖在头上,可湿了的桃瓣太大,垂下来几乎遮住他整个脸,他两手掀起花瓣边缘,面向季天与道。

季天与一愣,而后被他逗乐,朗声笑道:好看!见他笑了,宋雪英也弯起唇角。

两人在玩闹中安安稳稳地上了岸。

脚下的土地松松软软,像是踩在了云朵上,面前却是货真价实的春天。

上空繁花朵朵,下方茂叶青青;朵朵繁花怒绽放,青青茂叶衬花娇。蜜蜂振翅采琼浆,彩蝶翩翩授瑞粉。万紫千红凝玉露,春风一送香满面。

阿嚏!季天与因这浓香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瞅见上方一滴挂在叶尾欲泣的露珠,把宋雪英拉开了,他们如今可经不起这么一砸。

他们虽心智早开,历经曲折,仍不过少年心性,在这奇花异境中依旧能自寻其乐——与菌菇争高低,把绿叶作伞盖,同毛虫面相觑。

听到远处的说话声,两人方在这春色里忆起正事。

在一片繁花异草中,一泓曲水隔了周边的花草,环绕着一座由树根盘绕而成的平台,树间万条紫缕垂落,一个紫色身影坐在这紫藤花下,手中执着杯盏。

迎春,我前些日子收的春蚕丝怎的不见了?抿了口杯中甘露,暮春仙子悠悠问道。

小童像干了坏事一样垂下头,背着手在那支支吾吾,大白鹤默默撇过头,它什么都不知道。

轻出口气,放下杯盏,暮春仙子往后面树根上一靠,对坐在对面的白衣散仙道:罢了,下次再听你抚琴,琴弦未好,用作琴弦的蚕丝也丢了。

下次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何况琴音不在弦,在情。白衣散仙像是未听出她语中的送客之意,温文尔雅地一笑,劳烦迎春取了琴身来。

小童偷偷瞥向暮春仙子,见她垂眸未有制止,全然忘了自己干过的好事,乐颠乐颠地拍上大白鹤的屁股让它载自己。

大白鹤不情不愿地让小童坐上,爪一离地,差点又掉回地上。

它低估了自己和小童的重量,哼哧哼哧地飞过曲水,红着脸挣扎地拍了几下翅膀,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咻地一下,空中只剩根飘着的羽毛。

另一边,季天与和宋雪英借着花茎上的刺,爬到了高高的花朵上,两人刚从花瓣间探出头,一个巨大的黑影就从天上落了下来。

那重物砰地落地,压倒一片繁花,躲在花瓣里的两人被摔出,跌回了泥地上。

好在泥土松软他们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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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裹了一身泥,倒没摔到哪儿。

宋雪英起身拍去身上的土,一抬眼对上半耷拉着眼皮,差点被压没气的白鹤。

大白,大白,你没事吧,该不会被我压坏了。小童从白鹤身上下来,使劲摇晃一动不动的白鹤,呜咽的童声在头顶轰鸣,白鹤回过气,豆大的黑眼也发现了两个小人。

一声鹤唳,大白,你又活了!挂着泪的小童惊喜地扑向大白鹤,那大鹤却像看到什么惊奇的事物,站起身就往地上啄去。

还在抖落泥土的季天与,突然被宋雪英拉着跑起来。他们不就是要找人,怎么还要跑走?

季天与疑惑地回过头,一只尖长的黑色鹤喙噌地擦过他的衣角,在地上啄出个深孔。

……要是跑得再晚些,那个孔就开在他身上了。

两人才出鱼口,又遇鹤喙。

白鹤扑着翅膀追在前面连连啄,小童又惊又疑跟在后面频频跑。

两小人连躲带藏,花坡上好不热闹。

天与,小心!他们时刻提防着身后啄来的鹤喙,掀开前面挡路的绿叶,却是个坡,季天与一个不察滚了下去。

眼见着要摔入曲水中,一束紫藤花伸过来接住了他,连着赶下来的宋雪英一同卷起。

他们被轻轻地放在了两位仙人中间。

身体没有被水包裹的感觉,反而像是跌在了带有花香的柔软东西上,季天与一睁眼,他已经坐在了地上。

宋雪英也被放在了他身边,救了他们的紫藤花将他们放下,缩回重重紫影摇曳的树间。

两人仰头看向堆满紫色花影的天空,视线稍往下移,俱是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两边分别坐着一白一紫两个巨大的身影。

如山川般高耸的两位仙人,正低头看着他们。

大白,你在找什么,我们还要去拿琴呢。小童一把抱住白鹤的脖子,硬是把跑到曲水边,不甘心地抻着脖子往对岸张望的大白鹤给拖走了。

两位少年从地上站起,背抵着背,紧张地靠在一起,头顶的两个人影太过高远,面容模糊,让他们忘了该如何开口。

看来有不速之客。暮春仙子的视线懒散地落在擅闯仙境的两小人身上,突然她目光微凝,靠着的身子稍稍直起。

仙识在他们身上逡巡了一圈,暮春仙子面露讶色。

这两人身上的气息,竟与半年前,她在群仙宴上获赠的两枚树种甚为相似。

那次宴席上,一位素来与她交好的仙子知她喜爱奇花异草,便赠与她两枚树种,说是生于太阳升起之地,性属极阳,生命也极韧,但独一枝活不久,需两枚种在一起相互依存才能活,故名为相济树。

她把两枚树种收在囊袋里,回仙境的途中,雷响风骤,偶遇风、雷二神在前方施风布雷,待风雷停歇回至仙境,她往腰间一摸,那囊袋竟不知所踪。

想必是中途被风雷惊落了,待她寻至落入人间的两枚木种,在仙界耽搁的这一会,它们已在石缝中生根发芽。

万事万物皆有命数,她无意窥探或扭转命数,便将它们留在了人间。

想不到今日在此重遇,它们已修成人形,但人界区区一百来载,真能让草木化形吗。

她执起一旁的青瓷盏,往里面轻轻吹了口气,半盏未饮的甘露上,一切因果徐徐浮现。

白衣散仙见两人在此处,也有些讶异,仙界的十几日,在人界可是十几年,那时染上魔瘴,被他送往南方的青株现已成少年,但身上的魔瘴怎么分毫未减,反而有侵入灵根之势?

那日他分明感知到他们有仙缘。

白衣散仙低头再一掐指,恍然悟到,原来竟是他弄反了。但这份错,似又已包含在他们的命数里。

在一盏杯露中,知晓了前因后果的暮春仙子,凝眉无言地瞥了眼对面的仙人,白衣散仙抬手抵唇,轻咳一声就要开口,被暮春仙子无声地制止了。

我已知晓你们是误入此境之中,两小人抬头看向说话的紫衣人,她也在低头目视他们,声音像是特地放轻了,这般言语多有不便,待你们饮下玉露再来叙谈。

暮春仙子话语落下,两只彩蝶从缤纷的花丛飞出,钳着两枚花瓣停在两位少年面前,他们看了看盛有玉露的花瓣,没有伸手接过。

见他们有所迟疑,暮春仙子慵懒一笑,靠回树干,这是对你们有好处的,特别是能让浸染魔瘴的身体舒坦些。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宋雪英说的。

你们难不成是神仙?在季天与的印象里,只有神仙才住在这繁花似锦,云遮雾绕的地方,而且她还知道宋雪英的情况。

当暮春仙子语带笑意地承认,两人方从彩蝶那捧过花瓣。

甘甜似蜂浆的玉露一入口,便化在了舌根处,自到此地,宋雪英就觉得身体仿佛一半被烈火灼烧,一半泡在凉冽的清泉,既舒适又痛苦,此时那些灼痛都被抚平了。

季天与浅抿了一口,玉露之甘果然不似人间物。

见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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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眉目舒缓,不再是强装无碍之色,季天与便想着把自己的那份留给他,暮春仙子看出他的想法,悠然道:无用的,这不过是一时之效,无法根除他体内的污垢。

敢问仙子,要怎样才?季天与话未说完,就被塞入唇间的花瓣堵住了口。

先喝完,天与。宋雪英饮完,将花瓣递回身旁扇着彩翅的蝴蝶,发现季天与没有要喝的意思,便猜到了他的意图。

趁他张嘴说话的空当,宋雪英轻轻一抬他手上捧着的花瓣,半押着让他饮完玉露。

两人喝下没一会,便觉一阵如春日煦风的暖意拂过全身,视线也从拇指高的草到能看清被繁花拥簇的整个仙境。

这是真的仙术……季天与看了看变回原样的身体,我们变回来了。宋雪英望向不再高远的紫藤花。

由于两人紧挨着站,季天与一低头,宋雪英一抬头,砰地一下相互撞上。

还好吗?没事吧?宋雪英捂着额头,季天与捂着眉骨,两人都被撞到了痛处,但都习惯先关心对方的状况。

你们感情果真是好。一直未出声的白衣散仙突然叹道,语气像是以前见过他们似的,两人疑惑地偏过头。

白衣散仙自到这就空着的手上,突然凭空多出个白瓷盏,里面盛着清茶。

他看了眼盯着他的暮春仙子,会意地对倍感好奇的两人笑了笑,低头饮茶,不再多嘴。

两人席地而坐,季天与面向暮春仙子,迫不及待问:劳烦仙子告知,怎样才能彻底清除雪英身上的魔瘴。

一路上他看出宋雪英的隐忍,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炽火灼魔,但如今魔瘴根植太深,用火反而会伤了他。暮春仙子不紧不慢地开口,水容万物,亦可净污涤垢,唯有用水方可洗去。

一切既是与她有关,她也不妨助他们一臂之力,也算是了却未能将托付给她的树种照顾好的遗憾。

没等他们发问,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圆石握在手心,不一会儿,手上的石块裂开一条缝,清脆的鸟鸣从缝隙中传出,暮春仙子摊开掌心,裂开的石缝里钻出一只粉白相间的雀鸟。

它的喙小巧红润,背部和翅膀覆着淡粉的翎毛,胸前围了圈柔软的白色绒毛,圆圆的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煞是可爱。

可一只幼鸟怎么帮宋雪英消除魔瘴?

跟着它,它能为你们指引方向。暮春仙子抬起手,把它放向空中,雀鸟抖了抖初生便已丰满的羽翼,飞向高空放声鸣叫。

几根巴掌大的粉羽飘下,一只仅有羽色与刚才的幼鸟相似的巨鸟,拍着宽大的羽翼,盘旋在他们顶空。

去吧。暮春仙子一拂衣袖,两人轻飘飘地被送到了鸟背上。

等一下,宋雪英抓着鸟背,俯身对树下的暮春仙子喊到,求问有无能让天与学会仙术的方法?

顺其自然,不可求急。

仙人话音落下,雀鸟长翅一展,带他们飞向云空。

雪英,多谢。季天与坐在宽阔的鸟背上,身子微微往后倾,侧过脸对身后的人道,要不是你问起,我都忘了。

应是我谢你才对……宋雪英在呼啸的风中小声道,对他的事比对他自己的还上心。

季天与没有听清,只听到了他的下一句话,可我们仍未问到方法。

仙人既是那般说了,我应该是有机会的,现下不急。他不求自己成为话本中一朝得高人指点,浴火重生的蝼蛄,只要有一个可能,那便够了。

但想到自己习得术法回家时,家中人喜悦欣慰的表情,脸上仍是不由自主地带了笑。

季天与眼中的期待,就如微小却明亮的星火,飞进宋雪英心中,点燃了那几近熄灭的烛火。

他似乎找到了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即使终会有尽头。

苍穹之下,他轻声道:会找到的,无论去哪,无论找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一起。

平直飞着的雀鸟飞过黛山,俯身往下面的云雾冲去,宋雪英声如蚊蝇的话消失在翻涌的云海中。

两人闭上眼紧抓着鸟背,穿过轻柔缥缈的雾霭,下边隐约能看见星星点点的房屋。

在一片青山绿水中,雀鸟停在了一座山头上。

这么快就到了?季天与从伏在地上的雀鸟身上跳下,看这日头,应该正值人间的晌午。

好像还不是。宋雪英看了看脚下的白沙地。

说是要用水祛除魔瘴,可这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的沙土,偶尔有几块裸露的岩石,连草木也无,不像有水源存在。

雀鸟等他们都下去了,身上发出白光,两人不知它要发生什么变故,见状都后退两步。

雀鸟巨大的身形在一瞬间缩小,只比从石头里钻出来的时候大了一点。

变小的雀鸟没了威风凛凛的架势,一蹦一蹦地跳到两人面前的空地上。

他们还没搞明白它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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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低下脑袋,用喙一下下地啄着地上的泥沙,像是要把地啄出个洞来,但力道太小,啄了很久都没啄开,它抬起脑袋拿那小圆眼睛盯着他们。

接收到它的视线,季天与和宋雪英纳闷地对视一眼,这是要让他们把水挖出来?

既然仙人说它能指引他们,就算不清楚它的用意,也只能跟着做了。

两人蹲下身,和雀鸟一起挖地上的泥沙,挖出的泥沙在脚边堆了个小丘后,他们都摸到了一些质地坚硬的东西。

两人把它们挖出,抹去上面的泥沙,几块碎石有青有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华光。

雀鸟一见着这些石头,兴奋地拍着羽翅扑上来,他们将石块放到地上让它够着。

雀鸟衔起了一颗最小的,然后低头用喙挑开胸前那块白色绒毛的边缘———原来那处是一个兜,它像藏金子般把石子塞了进去。

没想到你还带着‘小钱袋’。季天与看着有趣,伸出两指抚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雀鸟舒服地眯起眼。

这些也要吗?宋雪英指了指其他大点的碎石,那些它应该衔不起。

雀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脑袋。

两人帮它把碎石装进兜里,塞了快有它这么多的石子,腹兜却一点不见鼓,不知石块都跑哪去了。

眼看那些石子装好,雀鸟抖抖身子,又蹦到另一个地方看着他们,仿佛在让他们到那边继续挖。两人不禁有些迷惑。

你该不会不是想让我们挖水源。季天与道。

而是挖石头?宋雪英问。

远处的雀鸟毫不犹豫地上下晃动脑袋。

落英纷飞,坐在花境中的两位仙人相对无言。

为何不让他们知晓前世之事?白衣散仙放下没怎么饮的清茶,开口打破沉寂,要是他们愿意放下尘世,你还能收两个徒弟,不会这般孤寂。

只迎春一人便够我受了。暮春仙子阖着眼背倚树干,像是困倦了,漫不经心地回道,即便知晓前世又如何,每世皆存烦扰,何必执着于过去的虚妄,自寻烦恼。

紫藤花瓣悠悠飘落,即将落入那盏清茶时,随风飘去了别处。

白衣散仙久久未出声,仿佛要和寂静融为一体,等了许久,才听他道:原是我多虑了。

小童和白鹤取了琴身回来,却见暮春仙子独自坐在树下赏花饮露,要琴的仙人已经不在了。

日斜西沉,斜阳照出了白沙山上大大小小的坑,散了一地的碎石华光熠熠。

要不要先歇会,瞥见宋雪英没什么血色的脸,季天与把刚挖出来的石子放到地上,这么多,应该也够装了。

雀鸟跟在他们身后捡拾石子,衔不起来的,晚点再一起让他们给它装上。

宋雪英听他的话停下,拍去沾在身上的泥沙,挖得太久,不仅身上连脸上都不知何时抹到了。

季天与想用袖子帮他擦去,反倒又添了条白沙,帮了倒忙的人笑道:这样像个只长了一半白须的猫。

宋雪英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同样抹上两道沙痕,笑着回道:因为另一半长在你脸上。

蹲得双腿发麻的两人,伸长腿坐在泛起秋日凉意的山坡上,望向远处渐染红晕的山峦,几缕炊烟从星星点点的人家上袅袅升起。

尽管前路缥缈朦胧,他们仍享受当下的悠然惬意。

季天与忽地转过头,朝左右张望,宋雪英这时也听到几声轻微的呻吟从山的背面传来。

埋头捡拾的雀鸟看两人起身走远,装好最后一粒石子,跳着跟上去。

两人一雀翻过山头,山的背面覆盖着与那边相反的黑沙,黑沙上偶有野菜生长。

有位老人面露痛色地坐在地上,腿边倒着一个竹篓和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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