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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J就是潢亦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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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课堂结束後,余楠很有效率地收拾东西抓起背包就要离开,刚出教室门就看见颜昊铭倚着墙低头传着讯息,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颜昊铭……?」余楠不小心说出声。

颜昊铭抬头,看见是余楠便连忙关闭手机萤幕,讯息都还来不及送出去。

「你记得我?」

余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开学那天问路时并没有刻意跟他说自己还记得音乐节的事,现在却一副跟人很熟的样子甚至知道他的名字,未免显得太不自然。

「喔……喔,对啊,谢谢你那天跟我讲教室要怎麽走。」余楠尴尬地掩饰着。

颜昊铭见余楠慌张的样子,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用装了,我知道你记得我是evengjourney的,开学那天我报路时就想起来了。」

余楠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原来颜昊铭当时就认出来了,更不懂为什麽他还要一副只是在帮一个路人的样子——虽然他们确实不算认识。

「那你……」

「我帮你不代表我认可你想对ej做的事。」颜昊铭冷冷地打断了余楠要讲的话。

「那是误会,我那时候就解释过了。」

「是,对,都是误会,所以呢?」颜昊铭想着既然都摊开来讲了也不用给余楠什麽好口气,「你要发文公审我们w蔑你吗?还是用更肮脏的手段报复?」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什麽奇怪的粉丝,讲话不需要这样吧?」

「对,我们最奇怪,我们会误会粉丝,我们摆架子,你尽管去写、去大做文章啊。你口口声声解释自己不认识evengjourney,那你找ejg嘛?刚刚又为什麽叫得出我的名字?」

「欸,不是。」余楠气得忍不住笑出来,「你是有被害妄想吗?找ej的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也说过她不在就算了,没有一定要见到她,是你自己得理不饶人。还有,知道你名字有什麽难的?网路搜寻一下你们乐团就能知道的事,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当然我那天也跟你们提过,我遇到的一个粉丝大叔跟我介绍了你们,那个大叔就跟我讲过贝斯手叫昊铭,所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楠和颜昊铭两人就这麽大眼瞪小眼地僵立在教室外。

由於颜昊铭的身分,此时周围已然引来不少看戏的人们,虽然两人讲话声音并没有大到让大家都听见,但旁人也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教室内也传出不少关於转学生和evengjourney的颜昊铭杠上等窸窸窣窣的声音。

h亦洁还在教室里整理着上课笔记。她跟颜昊铭确实约好下课後要讨论下个月校园演唱的细节,只是一直没等到颜昊铭传来讯息,以为是他们班还没下课,没想到人早就在她们教室外。听见颜昊铭和余楠成了大家话题的中心,h亦洁赶紧收完东西後起身离开教室。

「我才想问你来这里g嘛,该不会是特意来堵我的吧?」

颜昊铭不屑地冷笑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来找朋友的,谁知道我朋友这麽衰跟你同班啊?」

「你说什麽啊!」余楠一把扯住颜昊铭的衣领。

「颜昊铭。」h亦洁叫住了颜昊铭,也叫住了余楠。

颜昊铭推开余楠。

余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颜昊铭跟……h亦洁?刚才是h亦洁叫了颜昊铭的名字吗?

「e……h亦洁,抱歉,我本来要传讯息跟你说我在门口等你,没想到遇到认识的人,就聊了几句。」颜昊铭像个小孩一样p颠p颠走到h亦洁面前,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们看起来不像在聊天。」h亦洁严肃戳穿,她不希望颜昊铭再有任何负面传言,那对一个正走上坡的乐团而言并不是好事。

「没事啦,朋友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嘛,走吧,我们去社办。」他推着h亦洁的肩膀催促离开,不再去管余楠。

余楠看着h亦洁和颜昊铭离开的背影,不自觉有些落寞,只以为是刚被中断一场尚未解决误会的战争难免空虚。

施又惟和李子木等待人群慢慢散去後,才敢过来关心。

「余楠,你还好吗?你跟颜昊铭认识?」施又惟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不算,就是有一些过节而已。」余楠沉闷地回答。

「颜昊铭果然还是一样啊。」李子木叹气,拍了拍余楠的肩膀说着,「你还是不要再跟他接触b较好。」

余楠听得不明所以。虽然他很讨厌颜昊铭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但除此之外,对颜昊铭的印象还停留在音乐节遇到的大叔对他赞誉有加的样子,难不成只是所谓的「粉丝滤镜」?

「怎麽听起来好像颜昊铭有多恐怖?难不成他还混帮派吗?」

「什麽混帮派,他自己一个人就是个帮派了。」李子木语带不屑地说着。

02

颜昊铭去年刚入学没多久,就加入了evengjourney,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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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乐团成员的关系,在学校一直都有很高的讨论度,除了喜欢的、八卦的,当然也不乏因为眼红或各种原因而讨厌他的。

由於长得好看又有才华,有不少追求者打着歌迷或藉朋友的名义接近他,当然不用到最後关键的告白时刻,许多nv孩都在开始与他有暧昧互动时,就都会被他推开了——又直白又无情的那种。

学校论坛上甚至盛传着「受害者们」蒐集出的颜昊铭经典伤人名言,包括「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买一送一来的咖啡给你就表示我喜欢你?」、「是你自己y要跟来吃饭的,我又没b你。」、「不要再到处说你在跟我暧昧了,我根本什麽都没做,讨论小组报告就暧昧的话,你上台报告是在跟全班告白吗?」等等。

虽然本人对於自己被冠上「嘴贱男」称号感到无辜,但他对人讲话确实豪不客气——或者应该说,他顶着一张大家刻板印象中的暖男脸,说出来的话却与形象大有落差,才导致被他拒绝过的nv生们都这麽讨厌他。

知道颜昊铭这些事蹟的的nv生之中,h亦洁大概是唯一对他没有偏见的人了,当然在大家眼里,h亦洁只是颜昊铭在吉他社认识的学姐,两人除了经常讨论音乐,似乎也没有其他交集,因此h亦洁得以逃过众人看八卦的焦点。

至於喜欢nvx的李子木又为什麽对他也这麽抱有敌意,这段渊源还得追朔回去年。

当时的李子木还是吉他社社员之一,他与颜昊铭被安排在学期末成果发表的音乐会中,作为组合上台演出。

原本选歌和编曲都早已确定好,李子木却在演出前一周突然提出想加入一段他的吉他独奏,甚至连谱都自己完成了。

「拜托,这样超帅的好吗?」李子木激动地说着。

「我看你只是想炫技吧?在那段接吉他独奏过渡超突兀的,连外行都能闻到炫技的味道,好臭好臭。」

「颜昊铭!」李子木整张脸胀红到像是会冒出蒸气一样,「不要以为你是evengjourney的,我就会跟社长他们一样惯着你这张臭嘴。」

颜昊铭倒没什麽情绪反应,「但我觉得想炫技的味道b较臭欸。」他不屑地耸了耸肩。

「你……!」

「好了啦,李子木。」在一旁的社长终於出声打断,「反正也只剩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算他同意你加,我也不会同意,你好好练和声就好。」

李子木见一向和他要好的社长也不帮自己说话,那满腔怨气都要冲破脑门了,「大姐头,你这样那小子早晚爬到我们这些学长姐头上。」

然而李子木换来的却只有社长的乐谱攻击。

「跟你说过不要这样叫我,我们是吉他社不是黑道。」说完,拿着乐谱的手又朝李子木後脑杓连拍了好几下才停手,「昊铭只是不太会表达,但就像他说的,你给的这段真的很突兀,加上我们只剩一周,大家的表演时间跟顺序都安排好了,不可能再为了你要多加一段独奏去改节目表。」

「不是,你说的我能认同啊,我只是看不惯颜昊铭那副欠揍的嘴脸。」李子木语带委屈地说道。

「怎麽会?」社长笑着走到了颜昊铭身边,拍了拍他的後背,「昊铭是我们吉他社门面欸,我们成发时间跟热音撞期,如果没有昊铭,我们哪有什麽观众啊?热音那群人仗着跟组长b较熟,每次都b我们早先借到礼堂,我们就只能在那个小破广场唱给蚊子听……想到就生气!」边吐苦水,一边又朝李子木手臂上准备打下去。

好险李子木躲得快,才免於受到法地涌上心头,与静谧的yan光和微风紊乱地交缠,仅凭脸颊一侧感受到的栏杆的冰凉恢复思绪。

脑海中浮现刚才在教室外的对话,他才想起来,颜昊铭并不是想叫她亦洁,而是习惯x地差点脱口而出「ej」。h亦洁,ej——原来h亦洁就是那个乐团的主唱?那h亦洁是不是也知道音乐节那天的误会?这样还有机会认识她吗?

余楠抬头望向天空中飘摇的云,渴望着会有哪一朵云教他该如何是好。

01

没等余楠失落太久,终於也天降奇蹟在他身上了。

「这堂课有四十八位同学,我们期末的分组报告就四人一组,会刚好分十二组,待会下课你们自己找好组别後过来找我登记,我只接受四个人一组,不要再来问我三个人五个人可不可以,谁来问就扣平时成绩。」

教授在台前严肃地细述着分组事宜,余楠在台下却已无心聆听,暗自窃喜是个认识h亦洁的大好机会。

那天余楠偶然得知h亦洁就是evengjourney的主唱ej後,虽然没有当场戳破,事後更没有找颜昊铭或h亦洁再度确认,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与颜昊铭交恶,在乐团成员之间可能还是个对ej构成威胁的黑粉这样的存在。然而经过几天的沉淀、思考,他终於想通了——无论是h亦洁那副用以自我保护的清冷面具,还是ej那触动他内心的歌声,都让他深受x1引,想更认识她、了解她。

现下能和她有交集的方法,就只剩下吉他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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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课堂上的分组了。吉他社里面有颜昊铭和李子木两个大麻烦,一个不听人解释、一个话多又吵,就算加入社团,也很可能没办法和h亦洁说上半句话。何况余楠从小只学过键盘类乐器,实在不确定自己在面对维持成绩的压力下还能不能学好吉他。

反之,利用大刀教授一板一眼的严谨规定找h亦洁分组,就能够兼顾课业以及藉由小组讨论更认识她。而且根据他几个礼拜下来的观察与多次向施又惟打听,班上的分组其实大多早已在过去两年里定型,唯独h亦洁即便面临不得不参与分组的情况时,她总是选择被动地等待缺人的组别去加入,因此余楠只需要和她一样等到最後,就能顺理成章地因为没找到组员而和她被编在同一组。

「跟施又惟b起来,我根本才是真正的名侦探吧!」他在心中沾沾自喜着。

「小余!」

又是那个嗓门不知道多大才发得出来的宏亮声音。

「小余,你跟我们一组吧,我们只差一个人。」由李子木领头的三人走到了余楠座位旁。

「蛤,可是……」余楠支支吾吾地。

余楠这下也不好拒绝,毕竟从班聚那天後,他也只跟李子木、施又惟两人多有交集,李子木甚至擅自把他纳入了跟施又惟一起的三人小团t,自诩为团长,更替他们的小团t起了个可笑的名字——虱目鱼三人帮。虱目鱼,就是施、木、余,以他们三个人的名字组成。

施又惟见他看起来有些为难,想起他最近总是问着有关h亦洁的事,忍不住又开始在脑中推理起来。他绕过李子木走到余楠旁边蹲下,凑近他耳际轻声说道:「你是不是b较想跟h亦洁一组?」

余楠瞪大了双眼侧过头盯着他,「你怎麽知道?」

「真的没有很难猜……」施又惟也是有些无奈,难道自己是这麽迟钝的形象吗?

「喂!你们两个g嘛!」李子木在施又惟身後不断踮着脚想看清他们的嘴型在讲什麽,可惜什麽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施又惟站起身後笑着说道:「余楠有想同组的人,老师有说一定要刚好四人,我们再去找其他人吧。」

从此施又惟在余楠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只是对自认团长的李子木有点抱歉,「抱歉了兄弟。」

「怎麽可以!」李子木却意外地对余楠非常执着,「不行不行,我们虱目鱼怎麽可以分开呢?这样,刘健伟你去找其他人好了,我不能舍弃我的兄弟。」

余楠也是没想到李子木居然是选择踢开原本找好的组员,「不用啦,神经病喔?」

「欸对啊,凭什麽是我?」

李子木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敢问喔?之前人资那个报告你都说你准备好了,结果上台给我乱讲一通,害我们都要跟你一起在前面罚站听老张念经训话,余楠怎麽看都b你可靠,施又惟你也就更不用b了,你不走谁走?」

余楠仔细一想确实有这麽一回事,当时还纳闷他们那组有施又惟在,怎麽报告还能一塌糊涂?原来是这个人t0ng出来的娄子。

这个叫刘健伟的同学虽然平时和李子木交情不错,但余楠和施又惟都跟他不太熟悉。他是个块头挺大、身材粗壮的人,眼神总是轻蔑,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现在因为自己而让他无法再躺分小组报告,虽然余楠心里很是愉悦,却还是有点害怕。余楠只能对着他用口型表示抱歉,并拉住不断挑衅他的李子木。

刘健伟也算是自知理亏,再不服气也没办法,只能00鼻子再去找其他人。

「看吧,我这个团长很有义气的。」李子木拍了拍x脯骄傲地说道,「但你想找谁啊?如果人家已经找好组了,我可不想再回收刘健伟那个大型垃圾喔。」

「白痴喔我听得到啦!」刘健伟在不远处喊着。

余楠尴尬一笑,「其实……」

「欸,h亦洁,你分好组了吗?」李子木兴奋地跑到独自坐在教室角落座位的h亦洁面前问道。

h亦洁被李子木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原本滑动手机萤幕的手指僵在原处。

还没等对方回答,李子木又接着激动地说道:「如果还没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组?你看看我们这个h金阵容,现在明星三缺一就缺你了,只差你一个我们就是班上最无敌的组合了耶!」

见h亦洁没有任何答覆,以为她被烦得不高兴了,余楠连忙缓颊:「如果不想也不勉强啦,李子木这个人本来讲话就b较不经大脑,不用理他。」

「没关系,我知道。」h亦洁嘴角忍不住上扬,「我还没分组,我跟你们一组吧。」

看着她那只露出零点几秒的微笑,余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热热的——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即使只有一瞬间,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02

「我不想写了啦……好累喔……」李子木怪腔怪调地喊着,一边横卧倒在了白橡木纹路的巧拼上,「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连npv跟irr都还分不清楚怎麽可能会算啊?」他哭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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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们休息个十分钟?」看李子木表情痛苦的样子,余楠既心疼又好笑,只好提议休息。

然而施又惟却不打算理睬,与李子木同宿了两年,早已对他的胡闹免疫。施又惟坚持把练习题写完才能休息,「我们一个小时前才休息过,而且有很多题都是我跟余楠讨论出来的,你到底累什麽?」

李子木毕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存在,拗不过施又惟也不执着於要赶上他的进度,「你ai写自己慢慢写,我要睡觉。」随後便从地垫上爬起,转而挪移至旁边的床上舒服地躺下。

余楠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休息一下也好,我的眼睛也有点酸了。」

「好吧,你都这麽说了。」可能因为余楠是转学生的缘故,相较於李子木也沉稳许多,施又惟对余楠说的话总是b较能够接受。

施又惟很喜欢照顾人,有个把朋友们当自己孩子一样瞻前顾後的怪癖。受到自己父亲重nv轻男的教养方式影响,施又惟对李子木就像是个严父管教儿子一样;然而对余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五官相对清秀,举手投足也丝毫不像李子木那样粗鲁,施又惟总把他当nv儿一样疼ai,事事都让着他、向着他。

对一个父亲而言,最难以接受的莫过於nv儿谈恋ai了,这是即便有再开放的心态、再宽大的x怀,都无法在一时之间就能点头表示支持的。

「话说……余楠,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为什麽这麽执着要认识h亦洁啊?」施又惟问道。

自从注意到余楠总是向他问起关於h亦洁的事後,他彷佛能t会到自家老爸曾经因为姊姊高中时交了个男朋友而难过到足不出户、食不下咽的心情。

施又惟没别的意思,h亦洁确实是长得好看、也很优秀的人,但他并不觉得h亦洁有到林志玲或艾玛华森那样nv神般存在的程度,余楠与她本来也不认识,真的仅仅是一见锺情这样俗套的偶像剧情节吗?一直信仰日久生情派的施又惟无法理解。

「我说过了啊,就是觉得她很漂亮,想认识她,这样而已。」余楠故作潇洒地耸肩。

「当作在骗三岁小孩喔?你一个清纯男就不要装油腻了,不适合你。」施又惟打了个冷颤。

余楠尴尬地笑了笑。虽说他想认识h亦洁的主要契机是因为发现她就是音乐节当天那个歌声感动了他的乐团主唱ej,但在发现h亦洁隐藏的身分之前,他确实只因为开学那天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动了。油腻吗?他不会这麽想自己,但也为自己的肤浅感到有些心虚。

「什麽装油腻,我是说认真的,我没跟你们说过我那天和她眼神交会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激动吗?」余楠提高了音量佯装亢奋地说着。

旁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实际却耳朵大开专注地想从他们话语中提取出一丝八卦的李子木忍不住开口吐槽:「说过了,说过了,说过不下几百遍了……」

施又惟看出了他貌似有什麽秘密不愿意说出来,却只能低下头叹气,配合演出无奈的样子。

「但是小余啊……」李子木语气突然恢复了几分认真,「作为虱目鱼的团长,还是老话劝你一句,不要一个眼神就把你给g进恋ai地狱了。长得好看的nv生全世界不是只有h亦洁一个,如果你只是喜欢这种攻略boss的感觉,有玩到就好,别陷太深。」

余楠不耐烦地嘟囔着:「哪里只有一句啊?」

「我是说真的,施又惟的推理脑虽然中二,但也不是毫无根据。h亦洁谁都不来往,却跟颜昊铭那样的人走这麽近,就算是社团的练习搭档也太差别对待了吧?」

施又惟转身从自己床上拿起抱枕朝李子木脸上扔去。

余楠反驳,「颜昊铭讨人厌那是他的事,跟h亦洁有什麽关系?你不能因为h亦洁不想理你就对她有偏见欸!」

「随便你怎麽想。」李子木反手将施又惟的抱枕扔回他床上,「反正我是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留个底线知道什麽时候该止损也不是什麽坏事。」

余楠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李子木说得有道理,自己毕竟也不认识h亦洁,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样的人,只因为喜欢她的歌声就延伸出这麽多好感是太夸张了一点,社交圈小、课业优秀、有才华,并不就能表示这个人足够单纯、善良。

施又惟见余楠不再回应,担心他是受到打击,连忙出声安慰:「没事啦,礼拜四小组讨论的时候趁机多多观察再来判断也不迟。」

「也是,到时候再看看吧。」余楠点头,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

03

星期四的午後空堂,余楠等四人在图书馆的讨论室里,围着一张长桌的四个边坐着,认真地分析他们报告所需的资料。有的负责将蒐集到的资料整理、分类,有的打开简报规划着他们的报告内容,有的不断进门又出门来回找着馆内相关藏书;大家各司其职,专心在小组报告上。

讨论室里很安静,只有书籍反覆翻动时的沙沙声和原子笔墨水在笔记纸上划出记号痕迹的声音交叉经过耳畔,以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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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偶尔彼此互相确认的交谈。

不久,李子木伸了个懒腰,他的大嗓门打起哈欠来像是刻意要中断大家的思绪一样。

「各位,休息一下吧,都快三点半了。」李子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说道。

「那就三点半再休息啊。」施又惟毫不留情地拒绝。

余楠偷偷地往h亦洁的方向看去,见她深深x1了口气,猜想她可能累了,便赶紧跟着赞同李子木的提议,「我也想休息一下,我们四点再来做今天的收尾吧?」

余楠都开口了,施又惟也只好同意。而余楠再一次将视线偷偷瞥向h亦洁时,发现她刚才原来一直紧紧绷着肩膀,直到施又惟同意了休息才随着她长舒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总觉得今天报告做起来特别有效率,果然有h亦洁在就是可靠。」李子木拍着马p说道。

h亦洁笑着摇了摇头,她反而对余楠提出的想法都很惊喜。与施又惟、李子木同班了两年,虽然并不熟识,学业表现彼此也都是略知一二的,唯独并不清楚刚转进来的余楠。

施又惟见h亦洁视线多集中在余楠身上,身为老父亲的他便忍不住想帮孩子一把。「但h亦洁不意外啊,毕竟是完成报告的神,余楠今天才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直接提供了完整的报告脉络不说,点出的重点跟案例发想也都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根本无法想像你原本不是本科的!」他像是在炫耀自己孩子一样,有力地拍了拍余楠的後背。

「确实,小余今天超给力!」李子木附和认同。

「你不是本科生?」h亦洁惊讶到难得开口,余楠对许多专业细项都非常有概念,难以想像他才刚跨科系转过来没多久。

「嗯,对啊……」余楠腼腆地搔了搔太yanx,「我之前是念工业设计的,基础的行销理论是懂一些,加上也接触过家里的公司,多少有些基础。」

h亦洁忍不住赞叹道:「很厉害啊,你有很多基础观念其实b大部分本科生来得更扎实。」她毫不避讳地看向李子木。

李子木心虚地把头撇开,用眼神求助余楠,没想余楠却只给予一个没辙的摊手耸肩回应。李子木瘪起嘴巴无声抗议朋友们一个个都不懂得义气相挺帮他讲话,於是转而问起h亦洁:「我如果有这麽糟,那你怎麽还会想跟我们一组?之前施又惟要找你分组不是都不理我们吗?」

「之前那些课老师都同意让我自己完成啊,这次是怎麽样都要有组别,我才想说反正你们这组有施又惟,至少我不用太担心报告成果。」h亦洁解释。

李子木听後更加不满。他自认自己在班上也不算太糟,只是他们三个刚好都是b较优秀的人,怎麽能因此瞧不起他?他耐不住恼羞,只好对施又惟调侃发泄道:「哇,那能跟我们令人安心的施又惟同学一组真是我的荣幸啊!」

施又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李子木。

见状,李子木更加看不惯施又惟的态度,便不断挑衅着。施又惟也忍不了多久就不耐烦了,与李子木又开始了一番唇枪舌剑。

第一次看这场景的h亦洁被两人吓得愣住,她怕因为自己一个无心的话害他们从此交恶,紧张地跑到余楠身旁问道:「欸,他们这样……你要不要去劝劝?」

余楠却笑着看热闹,「没事啦,他们一天不吵几句自己都不对劲。」

「是、是吗……」h亦洁看着这景象实在无法理解——原来朋友之间是能这样骂着彼此还能维持要好的吗?换作是她被朋友骂得这麽难堪,肯定不会再与这个人来往的。「他们还真……有趣?」

余楠仍然笑着,「我来播歌助助兴,让你们好好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着,他拿起手机打开串流音乐平台,点开了最近播放的清单。

然而他正准备随音乐敲着桌面打出节奏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前奏——他昨晚睡前听的最後一首歌,恰巧就是evengjourney的《趁》。余楠顿时尴尬了起来,又不敢让h亦洁发现任何他已经知道她就是ej的端倪,只好赶紧随意找了个话题填充。

「那个……你不是颜昊铭的搭档吗?你有没有在听他们乐团的歌啊?」

「喔?喔,喔,有啊,我有听。」h亦洁突然听到自己的歌也变得尴尬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两人尴尬得陷入了沉默,讨论室里只剩施又惟和李子木的吵闹声,伴随着余楠默默逐渐调小音量的微弱歌声。

「对了。」余楠突然开口,「他们不是没有keyboard手吗?他们没找我加入真的吃大亏了,我其实满擅长键盘的。」

余楠这番话引得h亦洁忍不住大笑。h亦洁想过各种余楠可能的明示暗示,却没想到会说出自己也能加入evengjourney这样的话,明明还没洗脱未遂嫌疑,怎麽会直接在本人面前提出加入乐团?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是ej,还是弄巧成拙了?

h亦洁捧着肚子难压笑意,见h亦洁竟然会笑得这麽夸张,旁边打闹的两人也同时停手,不明所以地看着h亦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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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余楠。

而余楠则是害羞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从不小心播出《趁》开始他就已经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麽,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写在脸上的尴尬、紧张,都被h亦洁隐约猜到他其实发现了她的身分。

01

在两次小组会议後,h亦洁渐渐对他们三人敞开心扉,不再与大家保持距离。会答应他们的午餐邀约,也开始会和他们讲些正事以外的垃圾话或对生活的小抱怨,彼此之间更像朋友了一些。

同时h亦洁也在余楠身上看到他单纯的本质,与他交谈时总能感受到他的温暖,眼神的澄澈是骗不了人的。余楠的言谈间总透露他的细腻与真诚,一言一行都彷佛春天的风那般轻柔;他不像李子木那样鲁莽,也不似施又惟的冷静稳重,更像未涉世的少年,纯真并且坚毅。h亦洁很清楚,余楠绝不会是团员们口口声声要她小心提防的那种人。

与他们相处总会让h亦洁变得更开心、自在,不用隐藏自己的开朗、不用防备着谁去故作坚强,她感觉终於在校园生活中找到了一个可以真实展现自我的归属。然而,每当聚会过後,在回到只有自己的住处时,内心埋藏的不安也逐渐破土、蔓延——脑中不断浮现过去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的y霾,害怕再次陷入背叛的深渊。

高中时的h亦洁和大部分人一样,有着自己要好的小团t,跟其他同学们也相处得很好,在师长们眼中更是认真优秀的好学生。

高二可以说是h亦洁高中生涯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经历分组换班仍与她最要好的两位朋友周恩依和何芊宁同班、被推举成为热音社社长,在即将升上三年级的那个学期末,也终於跟暗恋了两年的男同学在一起。

原本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却不知何时开始碎裂,等她意识过来时,已经成了口舌之下的众矢之的,没有人愿意探究真相,而她一直最信任的好友们与另一半,正是那个把她推向悬崖边的魔爪,仅差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的话,她那天就不该去赴何芊宁的约,才不会落入周恩依设计好的圈套,被大家当作十恶不赦的疯子、被贴上破坏狂的标签;或者是在更早些时候的那天,就不该陪周恩依去见什麽莫须有的网友,才不会被男友误会,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嘴笨、解释不清而导致分手。当然可以的话,h亦洁更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注意到周恩依悄悄开始作祟的忌妒心,或至少该早点发现她们对她不对劲的态度,那麽也许就不会有後面一连串不可收拾的残局了。

正是这段经历,让她这三年来一直难以再建立起任何人际关系。但凡几句话的交流都会让她感觉快要窒息,喉咙像是被人sisi捏住一样无法呼x1,心脏每收缩一下,瓣膜怦咚、怦咚的声响都震耳yu聋,努力撑起失去自主意识的眼皮,试图保持清醒,灵魂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地想从t内穿过咽喉钻出。

或许是创伤的痂,h亦洁至今仍无法在人际关系中完全地投入自己,她努力将自己融入欢笑声中,却总在心中留有一丝警惕。

每当看着余楠他们放松自在的笑容,她都忍不住偷偷思索,是否能够付出真心并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付这段友情。她会害怕,害怕自己漏看任何一点可能让自己再次失去对人的信任的线索。

过去的伤在心底躁动、与每一个快乐的当下交锋,h亦洁也渴望在欢笑中疗癒,她努力不让这份怕草绳的疑虑影响到难得的真情,却也深怕又在人际里受到伤害,和每一缕单纯的灵魂一样,都在成长的岁月中小心而敏感地0索着友情的真谛。

02

「亦洁,我一个网友约我这礼拜六见面,但我有点怕,你能陪我吗?」周恩依声音黏腻,委屈巴巴的让人难以拒绝。

「网友?你就不要去啊,没事要见什麽网友?」h亦洁纳闷反问。

周恩依忍住差点要微微皱起的眉头,手指捏住h亦洁外套袖子一角拉了拉,继续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唉唷,就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暧昧对象啦……」她有些扭捏地说着,「他前几天约我这周六去市区一间新开的咖啡厅见面,我也是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但毕竟我们一次视讯都没有过,这几天想到那些见网友出事的社会新闻我也是越想越担心,有点害怕,才想说两个人一起去,至少有个伴也b较安全嘛。」

h亦洁实在是很不想答应,周恩依连着好几天不太搭理自己,还以为做了什麽冒犯到这位大小姐,却只是谈恋ai去了?何况仅凭网路上几句话来维系的关系本就不可靠,h亦洁想不通周恩依为什麽明明也有顾虑却仍这麽执着要去赴约。

但周恩依这个人本来行事作风就让人0不着头绪,她们虽未成年却也不是小小年纪的孩子了,应该是自己斟酌过才开口拜托自己陪她的——h亦洁如此安慰着自己。

「好吧,我陪你去。」

几经一番内心挣扎,h亦洁终究还是心软同意下来,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与h鼠狼更靠近了。

周一的校园,大清早的就不得安宁。

「h亦洁!」陈宇承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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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门口便停下脚步,直到看见坐在座位上的nv友才迈出沉重的步履向她走去,并大声地吼了她的名字。

正与周恩依、何芊宁聊得开心,被y生生打断话题的h亦洁不悦地看着男朋友,「g嘛?吃错药喔?」

陈宇承没有理会她撒娇似的抱怨,反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封私讯亮在她眼前,「要不要解释一下?」

只见手机萤幕里,是一个取着英文名字并用系统预设白se人像当头贴的人传来的讯息。对方在今天早晨五点多时先是传送了一支七秒的影片给陈宇承,并发来一条讯息:「这是你nv朋友吧?」,随後又传来了几张一个男生双手搭在h亦洁肩上,两人看起来非常亲昵的照片。

h亦洁愣在原地,即便不用点开影片,也大概知道影片里会有什麽样的内容。「这是谁?他传这种东西给你g嘛?」

班上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看向他们,有的人窃窃私语八卦着发生了什麽事。

陈宇承b0然大怒,大声吼道:「你管他是谁,影片和照片里的人不就是你吗?」

他点开那支七秒钟的影片,虽然只有七秒,却清晰地拍到了h亦洁的脸和那个长得俊朗的男网友,影片里的画面是男方把头靠在了h亦洁的肩上,h亦洁虽然推开,下一秒却又牵起对方的手。影片至此,停在h亦洁温柔牵着那个男生的画面。

h亦洁看完气得笑了出来,「我上礼拜不是跟你说过我陪周恩依去见她网友吗?就是这个人啊,什麽aric的,当下只是他帮我们端咖啡,结果放到桌上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些出来烫到手,他烫到之後就重心不稳跌倒,我拉他的手只是确认有没有烫伤,这样而已,根本没什麽。」

见陈宇承仍一脸不愿相信,她有些失望地看着眼前那个失去信任的眼神,「影片只撷取了他往我这里跌过来然後我拉了他的手的片段,这麽粗糙的挑拨手法你看不出来吗?为什麽对方只传这七秒给你?他又是我们认识的谁?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啊?」

「你说你跟周恩依一起,那周恩依人呢?还有这个照片你又怎麽解释?」尽管h亦洁解释得有条有理,陈宇承依然只是冷着脸问道。

「陈宇承!」h亦洁崩溃得无法再理智地面对他,明明直到上礼拜两个人感情都还好好的,怎麽会一个周末过去,男友就变得如此陌生,对她毫无信任。

「如果在你眼里我是这种这麽不值得你听一句解释的人,那我也不想多说什麽了,反正现在我说什麽你都听不进去。」h亦洁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

陈宇承不发一语,似是心有不甘,却也不可否认自己现在确实听不进任何解释。他其实也很烦、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该不该跟h亦洁坦承周六晚上周恩依给他传的那些讯息,不知道为什麽都这种时候了周恩依还只是在一旁看起来事不关己的样子。

h亦洁和陈宇承冷战的消息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年级,起因是某位疑似班上同学录下他们吵架的影片匿名发到网路学校论坛上,由於h亦洁是热音社社长,总能在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上出现,在校园中算是不少人认得的人物,因此这件事在论坛上就以「热音社社长给男友戴绿帽」为讨论度快速发酵了。

大家都在传言h亦洁表面上看起来是乖乖牌,没想到这麽不检点,也有人说其实整个热音社都被h亦洁带坏了,没有人在练音乐、都在谈恋ai等等………当然凭h亦洁以往的人际关系,还是有几个跳出来帮她解释的声音,尤其是她在热音社最好的两位朋友——语安和小曹。

h亦洁自认还算洒脱,除了惊讶於没料想到这件事会闹这麽大以外,根本不太在意那些误会她的言论,她知道那些人只是不懂何谓媒t识读,也知道其中有不少来自别的社团藉此挫挫热音社锐气的人;不过最令她没想到的,是周恩依和何芊宁的态度,从事情还只是情侣间的小矛盾而已时,她们两个就没过问或甚至关心起这件事,恢复到周恩依拜托h亦洁前,她们两人形影不离却总是以忘记为由,刻意忽略h亦洁,对谈也变得极为冷淡。

也正是周恩依和何芊宁的态度,才让越来越多的人对陈宇承收到的讯息信以为真,就像陈宇承那样。大家都认为就连最要好的朋友态度都转变如此之大,消息多半是真,每个人都如此轻易地就被牵着鼻子走了,没有一刻的风向转向h亦洁。

03

班上乃至校园里充斥的诡异气氛僵持了整整一个月之久,每天饱受质疑、不屑、嫌弃的目光和嘲讽,让原本觉得只是与男友之间的矛盾而不在乎其他人如何评价她的h亦洁,内心也开始崩溃了。

「我做不到……我好没用……我就是胆小鬼,我不敢面对……」

在社团教室里,h亦洁缩在讲台角落边,双手环抱着腿坐着。

同为社团成员的朱语安看着这整个月下来h亦洁的状态,都为她感到心疼,她蹲在h亦洁身旁,轻轻安抚她颤抖的肩。

「你不要怪自己,你没有错,错的是陈宇承,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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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小曹刚来到社团教室就发现又缩在角落的两人,赶紧也上前关心,「h亦洁,这不是你的错,你这样怪自己是顺了那些人的意。」

朱语安也跟着说道:「对!我们都还没找出偷拍的人,一定要抓出到底是谁在背後ga0这些有的没的!」

h亦洁也很清楚语安跟小曹说的,或许若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会这麽安慰朋友,但自己就是当事人,真的很难说不去管不去想,就真的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想。

h亦洁黑暗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後,语安跟小曹找她一起成立了乐团,在大学开学前大家都专心在音乐上,h亦洁才渐渐从行屍走r0u般的痛苦中走出来。但唯独「背叛」的伤疤,是至今仍无法癒合的。

在高二下学期的学期末,当时邻近暑假,也意味着要开始备战学测,大家开始不再讨论h亦洁和陈宇承之间是如何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社团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再浮上台面,除了h亦洁之外的一切都彷佛即将回归正常。

直到最後一次段考结束的那天,周恩依突然放软了态度找到h亦洁。

「亦洁,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是我不好,没能在第一时间相信你并且保护你,等一下公民考完我要去办公室找老师,你先到音乐教室等我,我再过去找你,好不好?」

h亦洁根本没时间反应,周恩依自顾自地说完话後,就跑回自己座位上自习,h亦洁正想再找她讲清楚,钟声就像计算好的一样响了起来。

舆论和课业的压力双双压着她,h亦洁脑袋乱哄哄的,没经过半点思考就赴约了。

在教室里,等着她的却不是从窗帘缝隙中洒进来的美丽夕yan光,而是几把被摔在地上磕出痕迹的吉他,其中两把的弦还断了,钢琴椅也被利器划破,好几支鼓bang不明所以地散落在地上。

h亦洁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被眼前凌乱不堪的场景冲击到。终於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x後,转身想赶紧去通知主任,教室门却先一步被拉开来。

「h亦洁,你在g嘛!」班上同学们不知为何聚集大半来到音乐教室门口,大家都不敢置信地看着h亦洁。

此时周恩依带着班导师过来,老师见状也不听h亦洁解释,立刻拉着h亦洁到学务处训话,并打了电话通知她父母。

闹剧为高二下这学期收场,却过了半个多月左右,校方才因为h亦洁父母的强烈要求以及热音社成员们不断坚持为h亦洁的品行作担保後,才愿意调出走廊的监视器档案确认。

当天除了放学後的h亦洁,还有早自修的时间也有人进过音乐教室,而虽然早上那个nv生绑头发的发圈以及鞋子都与h亦洁吻合,但仍被h亦洁的妈妈发现,早上的nv同学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支手表,h亦洁并没有那支表。

经过同学们的指认,才查出破坏乐器并栽赃h亦洁的人正是周恩依。发圈是她们高一的寒假一起买的同款,何芊宁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而鞋子是刻意买了一双和h亦洁款式相似的,才导致在监视器画面上分不出差别。

当初男网友一事周恩依也终於摊牌全都是她一手计画陷害,只因为她国中时就暗恋着同校的陈宇承,原以为上了高中能跟自己暗恋的人同班完全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却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跟陈宇承交往。

虽然真相水落石出,周恩依也因此被退学,转到其他所学校,但h亦洁直到毕业前都还是彷佛灵魂被ch0u乾的躯壳。每天都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去到学校,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只能假装自己没事的样子出门。

对h亦洁而言,校园里唯一有颜se的只剩社团教室,只要一踏进校门就感觉自己无法呼x1,全身僵y难以行走,有好几次都直接晕倒,醒来时人已经在保健室躺到了下午。

五官是通的,却无法喘息,像被无形的力量按进水缸里,而她无力挣扎,只能自私地等待被救赎。

老师、同学们都很担心她的身心状况,却没有人意识到他们都曾是骆驼身上的稻草。

「没有什麽是不会变的,再深厚的感情、再紧密的关系,都可能离我们而去;但也许……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多伤人,这是不会变的。」h亦洁曾向朱语安这麽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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