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小声问道:陛下平定越地,为何不见欢喜呢?
赵嘉禾瞥了一眼周墨白:你倒也会察言观色了。
周墨白咬了咬唇:是小人木讷了。
徐秉行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鬓角,轻柔揉捏,回道:越地的事虽平,但这后头牵扯的事不少。
赵嘉禾舒服地眯了眯眼:是。越地一向暗潮涌动,这回将事儿摆上明面,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
是会稽太守吗?周墨白问道。
郭延只是一颗棋子。赵嘉禾回道。
棋子?周墨白更为不解。越地以郭延为首,如今郭延倒台,一切不该尘埃落定了吗?
徐秉行解释道:这天下犹如一盘棋,执棋之人有四。越不过是一颗想要扳倒吴的棋子,而它背后另有其人。
有这般手笔的,多半是楚。赵嘉禾低喃。天下四分,现以楚国的实力最为强盛,因而越地之乱少不了楚国的谋划。覆灭一个国家的最易之法并非出兵讨伐,而是从内部瓦解。这样不仅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周墨白瞪大双眼。没成想这越地之事,竟然还能扯到楚国,他此行根本连一个楚人都未瞧见!
他气愤地道:这楚人着实可恶。先前在朝堂上挑衅,如今又将手伸入越地!不如我们将此事昭告天下吧,让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赵嘉禾失笑。这周墨白着实是小孩心性。
徐秉行摇首:你有何证据?越地官员是不会将楚人供出来。即便我们能拿到证据,将真相大白天下,又能如何?几句咒骂便能动摇楚国的根基?
周墨白被怼得哑口无言,急道:那我们要咽下这口气?
赵嘉禾摇首:犯我大吴者,必诛之!我自然要以眼还眼了!
周墨白听得热血沸腾:陛下,我愿为大吴赴汤蹈火!
赵嘉禾乜了他一眼,略过他的豪情壮志,问道:宋桓在何处?
周墨白一愣,回道:那家伙心术不正,一天到晚打听陛下去处,常公子嫌他烦,打断了双腿,扔在柴房里自生自灭。
赵嘉禾双目圆瞪,随即穿衣起身:他是燕国三皇子,你们多少也得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