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萧瑀忍无可忍:你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回去解术。
端木泠啧了一声,双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站起来:走吧!
看眼沈晏也跟着她站起来,萧瑀无比心塞,端起了茶慢悠悠地说道:元娘你不是缺个端茶送水的丫鬟吗?把这女人调-教几天再送给你使唤。
那恐怕不太方便。端木泠老实地回答。
沈晏也不满地瞪了一眼萧瑀。
萧瑀更加气不顺,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你不是要卖身为奴吗!怎么不方便了!
那什么……端木泠心虚地看了看天,忘记说了,老子是男人。
萧瑀的茶杯掉在地上,沈晏也由于吃惊坐了回去,两人难得对视一眼。
好像忽然明白先前那个男人为何要对他杀之而后快了……
回到郡守府后,沈晏好似没有发生过什么,与她相反,萧瑀一身的阴云密布,连几个护卫都远远地避着他。
刚进入郡守府,就有霍将离的亲兵过来禀报,霍将离已经回来有一阵了,正在书房等他。
萧瑀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头疼,按理说他这个监军不过是担个名头,霍将离真的有事也不会和他商量,他也没想着去参合,可当他真正到了这儿,不管霍将离信不信,他也是绝无可能袖手旁观了。
一推开门,萧瑀就闻到一股掩都掩不住的血腥味,这味道于他来说太过熟悉,几乎是一瞬间,他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一紧,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强迫自己放松,才慢慢走到了霍将离的对面。
霍将离已经梳洗过了,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背上,只是眉梢眼角依旧残留着利刃出鞘的锋利。
萧瑀端坐在他的对面,主动开口道:霍将军辛苦了!
霍将离恩了一声。
萧瑀不以为杵,他知道霍将离这个人向来冷漠寡言,况且自己来这儿摆明就是要分军功的,他态度好才有鬼了。
出乎萧瑀意料的,霍将离虽然态度不太好,但对他询问战况也并没有隐瞒。
……如今本将已经对滇西兵力的分布有了大概的了解,大战一触即发,近日里整个九原郡都会开始全面戒严。
萧瑀道:但凡需要本王出力,将军尽管吩咐。
霍将离看了他一眼,却突然道:殿下上过战场吗?
萧瑀差点就脱口而出当然,幸而及时反应过来:……不曾。
霍将离点点头,道:殿下明日起可以跟着本将一同去战场。
萧瑀震惊地直接站起来。
殿下不愿意?
萧瑀盯着他,十分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霍将军为人实在是太过大方了一些。
霍将离没有多做解释,他也站起身来:今日就请殿下早日休息,养好精神。
萧瑀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出门离去。
萧瑀出门后,霍将离又坐回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的是要往上报的奏折,已经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了。
许久,他突然开口道:夜鸢,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安静的书房内,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同情锦王?
不,我只是担心,锦王真的会甘心成为一枚棋子吗?
夜鸢愣住了,这也正是他一直无法诉诸于口的隐忧,在好友面前,他第一次露出他的不安:我也别无他法,鱼儿太狡猾,没有足够的诱饵,是不会上钩的。
霍将离沉默了一会:我并非指责你。
我知道。
霍将离又说道:我听说你放走了那个给沈家小姐下痋术的女人。
夜鸢无奈地叹息一声:若非如此,恐怕锦王会消极怠工。
你真的觉得这个锦王是个将才?
夜鸢缓缓道:锦王和太子殿下不同,他自幼身体康健,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才华,宁国公早就属意于他,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关系这样冷淡,反而去亲近异母的兄弟?
霍将离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宫廷秘闻,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夜鸢没有再说下去,和萧瑀一样,霍将离是个名将,也非政客,有些东西,他知道得太多并没有好处。
霍将离盯着桌案上的奏折,却莫名地有些烦躁:这就是意味着,我不仅要打一场早就知道结局是和谈的战役,而且还要不动声色地将军功分给别人?
夜鸢说道:如果锦王真的有才能,你也不妨让他试一试。
若是没有,难道我在战场上还得要保护这位王爷的安全?
恐怕是的,不然若是凤池公主抓住了他,这戏就难以收场了。
霍将离难得露出气愤的表情:这恐怕是我这一辈子打过最窝囊的一仗,简直就是儿戏!
便是儿戏,也是需要尽力的,若是胜了这一役,我们拿到的筹码更多,与那凤池公主和谈才不会陷入被动。
霍将离撑着额头,几乎是有些叹息的意味:所以殿下才让我来,而非是楚臣沣或者杭进?
楚臣沣已经被摆上了明面,此战是我们与宁国公的一次试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派他来,至于杭进……夜鸢也沉默了,他也摸不清萧珏的意思,只能模棱两可道,杭进或许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