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马县令走后,陆徵才恢复平时的样子,将几人都喊到房中,才说道:这幕后之人比想象中还沉不住气,可见他是非常想要这个案子尽快完结,让我们不要把注意力投在卢恩光身上,他当初嫁祸卢恩善想必也是有此想法。
查一查是谁在煽动乡民,不就能把人找出来了?游小五道。
陆徵摇摇头:不,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否已经查到了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如果贸贸然去查煽动者,只怕正好落入他们的陷阱。
那大人打算如何做?包铮问。
一切如常。陆徵眉头微微舒展开,但现在,我们可以去拜访那位卢夫人了。
-
卢恩光已经下葬,但卢府依然挂着白幡黑纱,府中仆人也都是一副悲痛的模样,管家引着他们到了会客厅,才拱手道:几位稍等,老奴去禀报夫人。
等到管家离开后,包铮才小声问道: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陆徵镇定地回答:不然呢?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包铮吞了口口水:可总觉得有点危险啊……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陆徵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卢夫人很快就到了,她穿着孝服,容貌只能算中等,却有一身的书卷气为她增色不少,她由丫鬟扶着慢慢地坐下,满目哀愁地开口道:妾身卢柴氏见过大人。
夫人不必多礼,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尊夫被杀一案,还望夫人节哀。
劳大人费心了。卢夫人低声道,不知大人想问妾身何事?
是这样的。陆徵说道,几日前,本官曾拜访尊夫的生前好友谢掌柜,谢掌柜的一席话本官深觉有道理,故此才将这案子给暂且压下。
不知是什么话?
谢掌柜说他与尊夫一同长大,后来两人共同经商,尊夫日进斗金,他远不如,后来买通卢恩善偷了府中账本才发现尊夫的生意一直在亏本,他觉得奇怪,将这事告知于本官,本官亦想不明白,不知卢夫人可否帮本官解惑?
卢夫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没想到陆徵会问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摇摇头道:妾身是妇道人家,平日里并不关心夫君的生意如何,再加上妾身嫁进来的时间尚短,所以恐怕无法替大人解惑。
陆徵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夫人不知道也好……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让卢夫人追问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本官左思右想,却最终想到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太过骇人听闻,若是猜错了,只怕毁了卢大善人一世清名!
大人所说,妾身不明白,还望大人有话直说。
陆徵也觉得铺垫的时间够了,直接道:这么跟夫人说吧,本人觉得尊夫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商人。
卢夫人的眼睛微微一眯,虽然很轻微,但因为陆徵一直在关注她,所以捕捉到了这细小的表情,他心中有数,接着说道:这世上哪门生意都是要本钱的,唯有一样是不要本钱的。
哦?
那就是抢!陆徵紧紧地盯着卢夫人脸上任何表情变化,接着说道,这南夏郡就在南海边上,这南海上臭名昭著的海龙王恐怕无人不知,而本官猜,这卢恩光正是海龙王在岸上的接头人。
卢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大人说这些话,是要让亡夫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吗?!
陆徵连连道歉。
卢夫人又道:如果大人来只是为了这桩事情,那恕妾身无可奉告,大人请回吧!
陆徵叹了口气,还不忘火上浇油道:本官知道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事已至此,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重,本官……哎哟!
原来那卢夫人竟然直接将一个杯子扔了过来,好在陆徵早有准备,用手挡了一下,但手背还是被砸青了一块。
卢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陆大人!妾身敬重您是官,可您也不能这般诋毁亡夫,阿蓉,送客!
-
被人几乎是赶出了门,陆徵的心情却十分轻松,两人回了后衙,游小五他们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
陆徵点点头:这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看这大鱼咬不咬勾了。
游小五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老夫了,还以为您打草惊蛇,会直接横着出来。
是有点危险的。陆徵一本正经地道,见众人都焦急万分,才慢悠悠举起自己被砸到的手,道,看,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杯子就直接砸我脸上了。
……
众人看陆徵的表情顿时很复杂,连柳枝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人,看您伤势这么严重,只怕要忌口,今晚那些大鱼大肉您就不要吃了。
陆徵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连忙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个包铮,你来说说,那卢夫人是不是会武功?
包铮摇摇头:那卢夫人气息虚浮,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但她身边那丫鬟,落地无声,气息绵长,应该功夫不低。
我想也是,他们行事谨慎,卢夫人是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懂武功,但若身边的丫鬟会功夫却又能解释的过去。陆徵道,他们现在应该摸不准我们是不是知道真相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第二波试探,看来我们要一起演一场戏了。
第八十四章 新势力
第二天一早, 马县令带着一伙乡绅气势汹汹地来到县衙, 要找陆徵要个说法, 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里头一阵鸡飞狗跳。
马县令皱眉道:陆县尉,你这一大早的在做什么?
陆徵外袍散乱,头发也没有梳, 只是勉强对众人拱了拱手道:马大人,诸位乡绅,本官尚有私事, 招待不周……
你你你……你这衣冠不整, 成何体统!马县令被他的态度给气到,看这一院子的人跟无头苍蝇似的东翻西找, 他不由得问道,看这样子, 陆大人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
陆徵脸色一白,却避重就轻:不过是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