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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瘦的身影快速跑来,不等人看清,下一刻就被人摁倒在地,紧接着一群人扑过来。
一个华服的男子走来,怒气冲冲:狗东西,还敢跑,跑啊?怎么不跑了?
华服男子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一脸怒意狰狞,一脚踩在地上那人的脸上,用力的狠狠碾压。
敢偷本少爷的东西,活腻歪了。
给我打,狠狠的打。
几个家丁立刻动手,对着那清瘦的男子就是一顿打。
突然有人停下了手:少爷,他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其他几人也停手,那少爷不信邪,上去摸了一下,立刻一脚踢过去:还活着呢,别跟我装死。
说着又是几脚,踢完还不解气:把他衣服给本少爷撕了。
几个家丁立刻动手,很快就把那人撕得光溜溜的,连裤衩子都没给他留。
师策吓得赶紧打开扇子挡在凤执面前,嘴里念念叨叨:非礼勿视,会长针眼的。
凤执:……
那少爷又打了一顿,地上的人早已经一动不动了,这才耀武耀威的离开。
看什么看?想找打啊?还不快滚开?
让开让开!
一群人嚣张的来,嚣张的走,把人打得半死,愣是没人敢上前阻拦一下。
等人走了,旁边的人才议论纷纷:这刘少爷又打人了,这可怜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刘少爷。
这不是蔺衍吗?蔺家那穷小子,前不久去给刘少爷当书童,这才多久啊,怎么就被追着打。
听着像是他偷了刘少爷的东西。
那他是活该,那刘雍的东西他也敢偷,这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刘雍手段残忍,没惹他的他都要欺负一顿,更别说敢偷他东西的,这小子死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这蔺家小子有什么苦衷呢,他本就家贫,还有个奶奶卧病在床,若非走投无路谁会去给刘雍当书童?他那些家丁都是他的爪牙,独独书童像是他的玩物一般,已经不知道被折腾死了多少个了,着实恶毒残忍。
那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就没人管管吗?
管?谁敢管?他爹是这一州三郡的首富,家里银子多得堆成山,官府的人跟他爹关系好得像是亲兄弟似的,就弄死几个寻常百姓而已,谁能把他怎样?
怪不得,那这小子惨了。
岂止是惨啊,是死定了。
一群人在那里说得热火朝天,可门外躺在地上的人却没人搭,还是一个老太太看着那孩子心疼,捡起地上破碎的布给他遮住身体,可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师策很是难受,犹豫的看向凤执:姑娘。
小棠也心生不忍,这人太惨了。
恰好这时菜端上来,凤执低头拿起筷子吃菜,丝毫没有搭的意思。
师策抿唇,不好说什么,他虽然有心,可他得顾忌凤执,不能给凤执惹麻烦。
很快,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心疼的抱起地上的人,半是抱半是拖的把人带走了。
看热闹的人就这么看着他把人拖走,一个个赶紧避开,却从始至终没人搭把手。
天色越来越暗,凤执也不准备赶路,就在这隔壁的客栈住下,一夜安稳,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清晨的街道总是清冷些,也就包子铺的热气是唯一的暖。
凤执接过小棠递来的包子,油纸包着,热气腾腾,烫得下不了嘴。
马车慢悠悠的使出镇子,凤执咬着包子品尝着,师策突然惊叫:姑娘,你看那里。
凤执慢悠悠的探头出去,就看到路边一间小瓦屋挂上了白绸,那白绸不知道用了多少次,都有些脏得发黄。
这好像是昨天那个人的家。
凤执看向马背上的师策,他心虚的不敢回头:那个……我听说好像是他奶奶死了,昨天上他被抬回去,要死不活的,他奶奶本就有病,看到之后心疼不已,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他就和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凤执冷笑: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师策手中的包子都被他捏变形了:还有……他姓蔺,我知道咱们东兴有一位开国丞相也姓蔺,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后人?
凤执:然后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师策深吸口气,转头给凤执一个笑脸:姑娘心善,嫉恶如仇,一定看不得这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大奸大恶,小的相信以姑娘的聪慧才智,解决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姑娘也一定不会吝啬出手相救对不对?
这马屁拍得太假了。
麻烦。
师策:那就帮一帮这人,既然看到了,怎么能坐视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