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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氏闻言稍稍放了些心问道,
依老爷的意思,他们是不会入城的?
武弘文点头,
按理八成是不会入城的,不过倭寇乃是禽兽行事,我等俱是常人,也不好揣度……
顿了顿环顾众人道,
这几日还是依着祖母前头的吩咐,你们都不要出门……
想了想又道,
家里男丁少,需得到外头花银子请些身上有功夫的拳脚师傅来……
付氏舍不得银子,便问儿子道,
你是朝廷里的官儿,难道衙门里便不派人手出来保卫家眷么?
武弘文苦笑一声道,
衙门里那点子人手,倭寇一来,必是要派出去巡城的,只是巡城都不够,如何还能分出来保卫家眷?
付氏闻言在心里算了算,只觉得自家那老心肝儿有些发疼,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武弘文知晓老娘的脾性,便劝她道,
银子当用时便用,切不可因小失大!
付氏阴着脸半晌应道,
为娘知晓了!
一顿饭因着倭寇之事,吃的是人心惶惶,众人散了之后,武馨安回转自家那院。
这厢闲着无事便寻了一块破毛巾,逗着阿黄上来扑咬,那小奶狗到了武府吃的好睡的好,圆滚滚的身子渐渐拉长,开始长骨架了,又黑嘴儿也是慢慢变长了,没了小时的可爱呆萌,但满口的犬牙,越发的尖利起来,咬着那破毛巾,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威胁之声,见主人家不松手,便小脑袋一甩,
嘶啦……
一声,那毛巾便撕掉一小半,叼在嘴里立时撒腿儿便跑,武馨安故意作势去追,它鼻子里哼哼着,跑得更快了,一人一狗正绕着院子打着转儿,院子门儿便被敲响了……
一旁侍立着的杜鹃过去开门,外头立着付氏身边的大丫头文素,
文素姐姐!
文素在门前瞧了瞧,冲着武馨安行礼
大小姐!
说话间便迈步进来了,武馨安抓着欲冲生人吠叫的阿黄,问道,
文素姐姐来有何事?
文素应道,
大小姐,奴婢乃是下人可当不起大小姐一声姐姐,奴婢是奉老人之命过来传话的……
武馨安听得眉头一挑,
祖母是有何话要说?
文素道,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即是想自由自在,她这做祖母的也不好阻拦,只从今以后大小姐这处的月钱和下头丫头婆子的月钱都一并由大小姐自己个儿担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是有志气的女子,这事儿即是定下了,以后可不能哭哭啼啼寻人求情!
这是不听话就扣银子?
武馨安早知那老婆子不会善罢干休,倒是不急不恼,笑着点头道,
多谢文素姐姐,请姐姐回去告诉祖母她老人家,说是我晓得了!
文素闻言眼神一闪,屈膝行礼,
奴婢告退了!
这院子里的一众人目送着文素出去,关妈妈是一脸的不安,
大小姐……老夫人……老夫人这是甚么意思……她……她为何不肯给小姐月钱了?
即是这家里的小姐少爷便应当有月钱,扣了大小姐的月钱是何意,难道是不打算认这孙女了?
武馨安心里自然知晓,老婆子这是恨自己不服管教,想用银子来为难她呢!
当着众人的面她只是不说,哈哈一笑道,
今儿我做事太过毛手毛脚,惹恼了祖母,无妨的……且待等几日,她老人家气消了,我再去好好分说分说便是了!
想了想又对众人道,
你们且放心,我怎得也不能短少了你们的月钱,这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便成,不必在外头宣扬!
四人这厢面面相觑,半晌都齐齐应声道,
是!
嗤!老婆子这是小看她了,她即是打定主意不同她们过到一处,又怎么会哭哭啼啼回头?
只不过这老婆子也是忒损了些,她原本是想就顾着自己与关妈妈二人即可,却是没想到老婆子将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都塞了过来,自己这一双手可就要顾着五口人……不对,是六口,还是有我们家阿黄,这可是六张嘴了!
武馨安一面奋力与阿黄抢夺着那块破毛巾,一面暗暗一咬牙,
六张嘴就六张嘴!
以前在大风镇上自己管了家里上上上下下,父母、兄妹连伙计,一共多少张嘴?
这不一样将家里给弄了个小富,那还是在乡下,如今可是在繁华的杭州城里,我就不信能饿死人了!
于是第二日武馨安果然不用早起,却是等到近了辰时才过去冬蕴院用早饭,那头小程氏因着心里疑惑,今日特意寻了个借口早些过来给付氏请安,一面伺候着付氏洗漱一面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