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
提婆波罗娜不悦地丢下手里的酒杯。
虽说今天是拔营的日子,但她这位尊贵的帝王肯定不会和卑贱的士兵一起行动。
因此,她一直在豪华的帐篷里和近臣们饮酒作乐。
等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以及士兵们嗷嗷乱叫的声音,她才愤怒了起来。
叫那些贱民小点声,这里是军营,不是他们大声喧哗的场所。
哪个敢不听话,立刻斩首示众。
她向自己的近臣吩咐到。
说完,她还兴意阑珊地抓起酒杯,示意仕女重新倒上美酒。
真是的,刚才兴头上呢,这么一打岔,我兴致都没了。
但是随即,她的亲信就跌跌撞撞跑了回来,紧接着连滚带爬地来到提婆波罗娜的御座前,上下牙齿连连发抖。
瑟缩的话语,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陛下、陛下……
他哆嗦着。
天、天——
嗯?提婆波罗娜见他这帮模样,立刻收敛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眉头一皱,提婆波罗娜急速迈开脚步,而后拉开大帐,向外远眺而去——
紧接着,提婆波罗娜就目睹了,她迄今为止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幕。
一名身穿华丽甲胄,身上散发着绚丽祥光,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年,正骑着一头白玉般的狮子,威风凛凛地在天空中尽情驰骋。
在驰骋的同时,少年也在肆意地向军营中,播撒着——
最可怖的死亡!
从他的手中,可怖的雷暴与漆黑的沙暴,如同流星与暴雨一般疯狂地落下,所到之处,人畜沦为焦尸,军帐化为篝火!
在少年的身边,有着同样打扮的神人挥动着手里的钢鞭,每一次俯冲,都是数名乃至十数名士兵的身躯,在砂暴中化为一堆血肉。
火焰与爆炸,吞噬了天竺大军的整座军营,士兵,奴仆,战马,牲畜全都在狂呼乱跑,互相践踏。
我这是在喝醉了吗?
提婆波罗娜愣愣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恐怖杀戮,一时之间以为自己酒还没醒,连带着她身边的近臣和仕女,也神情恍惚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啪嗒——终于,有人满脸骇然地跌坐于地,浑身颤抖得好似筛糠。
陛下,我们、我们——
难道是惹怒了天神?
他带着哭腔说到。
所以天神正在向我们降下神罚吗?
提婆波罗娜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
让甜腥的感觉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
不是!她咆哮起来。
那些人是唐军!
唐军打过来了!
我的披甲战象呢——让它们集合!
唐军飞兵的强大,的确出乎提婆波罗娜的意料,现在只有将披甲战象聚拢起来,才有可能稳住阵脚。
说完,她还取下腰间的一根笛子,轻轻地吹奏起来。
下一刻,人耳听不到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战场。
狂暴的披甲战象们,在听到笛子声后,立刻嘶鸣着向提婆波罗娜这边赶过来。
路上敢阻拦它们的,无论是士兵还是牲口,一律践踏为肉泥。
在这里!
很快,披甲战象们就排列成阵。
提婆波罗娜找到其中最大的一头,飞身而上。
预备!!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后,提婆波罗娜扬起自己的手,嘴边勾勒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下一刻,随着披甲战象背上武士的催促,以及僧侣们念诵着咒语——
披甲战象背后的小塔,竟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原来,这些披甲战象背上全都是法器。
对准那些飞兵,发射!!
提婆波罗娜一声令下。
噗嗤、噗嗤——披甲战象背上的法器,在顷刻间发出令人颤抖的尖啸声。
恐怖的火舌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喷射而出,橘红色的火线,犹若漫天的流星雨一般扑向半空——
目标,正是那些飞来飞去的武士俑!毫无疑问,这才是提婆波罗娜真正的底牌!
也是她觉得自己能出兵锡斯坦,趁着阿拉萨的呼罗珊军团与唐军的安西军交手后,出来摘桃子的底气所在!
没错,她的这批披甲战象,全都是能发动远程弹幕打击的恐怖怪兽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