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也依旧入不敷出,不得不四处搜刮、摊派、加饷——
这样一来,自然会激起剧烈的反抗。
很多农奴都不堪忍受日益严重的盘剥,揭竿而起。
而那些本就野心勃勃的藩镇,更是开始阳奉阴违。
而为了镇压那些造反的农奴,以及桀骜不驯的藩镇,赞普琳又不得不进一步加重盘剥。如此一来,吐末帝国自然是四处起火。
赞普琳总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要不了几年,不用等唐军出手,吐末帝国自己就要先玩完了。
在财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她自然急需加大与外部的贸易,以减缓吐末帝国的经济压力。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吐末帝国的境内,正好有一条和中亚、西亚相连,与丝绸之路并行的食盐之路。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年头的中亚、西亚还真不怎么产盐。
这些地区食盐的重要来源之一,便是高原的吐末帝国。
吐火罗、河中、呼罗珊等地,都会有来自高原的商人,走过数千里的崇山峻岭,翻越天险一般的帕米尔高原运来宝贵的食盐。
而沿着这条食盐之路,吐末帝国还在向阿拉萨帝国出售盔甲,他们的香料,一路能卖到遥远的欧罗巴。
虽说大小勃利已经被安西军控制,但是由于坚壁清野的缘故,安西军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怎么驻军。
因此赞普琳就组织了一支商队,打上其他国家的旗号,沿着食盐之路去中亚、西亚展开贸易。
可她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商旅,竟然带回了一个噩耗般的消息。
是的,陛下!
那些商人哭诉着。
大唐的安西军截住了我们的队伍。
几乎所有人都被杀死了,我们运输的麝香、盐、盔甲,全被唐军给抢走了!
我当时若不是跑得快——只怕我现在也被那些唐军的幽灵给撕成碎片了啊。
唔……赞普琳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狂跳,一股如同针扎般的疼痛,似乎正沿着她的额头扩散向五脏六腑。
那可是满载着货物的庞大商队啊。
她就指望着,这支商队在和阿拉萨帝国交易后,尽快回来——
再不回来,前线的士兵就该吃不上饭了。
可……
安西军怎么会出现在河中?赞普琳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唐军的主力不是都在西域,急攻昆仑铁门关吗?
而自己也下令让北庭和戈罗录,不得与安西军的鬼魂交战啊。
无法屠戮到生者的安西军,又是怎么将手伸到了河中地区?
莫非安西军的鬼魂还能兵分两路?
不对,根据昆仑铁门关传来的消息,那些亡灵大部分只能维持几天的寿命,这点时间,根本不够它们赶到河中的。
所以,更可能的是,出了叛徒。
赞普琳咬了咬牙。
安西军和河中隔着天堑一般的天山。
一般情况下,唐军根本不可能翻越过去。
除非有叛徒带路,并在途中献上了祭品。
该死啊啊啊!!!赞普琳眼中红光一闪,那个趴在地上的商人,立刻仿佛被看不见的刀子千刀万剐一般——
眨眼间,他就化为了一堆肉泥。
可恶!!赞普琳手一挥,将桌面上的小吃、茶水、名贵古玩统统扫到了地上。
唐军的幽灵既然已经杀到河中,那么碎叶城附近的戈罗录,估计也已经完蛋了。
而大萨满和圣狼勇士那里,唐军如果开出足够优渥的条件,他们是可以默认唐军占领河中的。
这就意味着吐末帝国的西面也不再安全。
可恶的叛徒!!
别让若知道你是谁!?
否则,我一定会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赞普琳低声地咒骂到。
事到如今,她也无计可施,也只能骂几句过过嘴瘾了。
啊嚏!
别不矢梨衣打了个喷嚏。
尊贵的客人。
在别不矢梨衣的邻座,穿金戴银,衣着华丽,额头上挂着一枚亮晶晶红宝石的少女轻声地说到。
莫非身体有些不适吗?
提婆波罗娜阁下,我没事儿。别不矢梨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吧。
毕竟别不矢梨衣来自高原,她习惯那里的气候,陡然间来到拔海相差数千米的地方,身体不适应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她好歹也是一名巫师,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既然贵客身体安康。少女的眼角浮现出几分狡黠。
那咱们就继续吧。
她拍了拍手,轻松愉快的乐曲再度在宴席间响起。
舞女们在音乐中高歌轻舞,侍者为会宴的宾客们,献上精心烹饪的美食。
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
虽说吐末帝国攻入过天竺,很难说他们有没有继续觊觎天竺的心思。
故而吐末帝国和如今身为天竺北部王者的提婆波罗娜,利益可能存在冲突。
但提婆波罗娜不傻。
在北面多一个强大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要好。
故而她盛情地款待了从河中,翻越帝国坟场逃过来的别不矢梨衣,一连招待了她好些天。
欢快的宴会举行到中途,提婆波罗娜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微笑着开口到。
尊贵的客人。
吐末帝国,一直是我们的朋友。
我很愿意,为朋友分忧。
听闻唐寇正在广袤的土地上肆虐,荼毒万千生灵。
朋友有苦难,不出手相助,这可就太不像话了。
我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协助贵国一同剿灭唐寇!
哈?刚刚还晕乎乎的别不矢梨衣,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那可真是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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