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少女虽说脑袋挺聪明的,学起各种巫术、法术都很快,然而心思并不在治国上——所以,她已经做好了为自己这位师妹擦屁股的心理准备了。
就是不知道赞普琳这次又捅了什么篓子。
喂!!赞普琳鼓着脸抗议到。
师姐,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我今年足足十八岁了!
已经是个大人了!
为什么在你们的眼里,我还是小女孩呢?
你说呢?别不矢梨衣像是看傻子似的,掏出一面镜子,将少女此刻娇憨的模样映射而出。
……赞普琳往镜子里面瞄了一眼,便立刻噎住了。
然后立刻开始打滚耍赖。
忘掉!
忘掉!
我不管,师姐你必须忘掉!
好啦、好啦。别不矢梨衣哭笑不得,琢磨自己和老师,师姐们,是不是把这个小女孩保护得太好了。
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个王。
我忘掉就是——快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急匆匆地把我叫来。
不是我叫你。少女将脸埋在丝绸里,闷闷地说到。
是老师让我叫你过来的。
老师?别不矢梨衣一愣。
老师不是在巫师塔里研究法术吗?
好久都没见过她了,这次怎么忽然就出现了?
她记得,自己貌似都有好些年,没和老师交流过了。
就算偶尔碰面,也只是互相打个招呼就离开——
除却眼前这位最受老师宠爱的少女外,很少有人能经常见到首席大巫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
哪怕是能一人敌一国,威严和光辉洒遍整个吐末帝国的传奇大巫,也终究只是凡人,而非传说中不死不灭的神仙。
算下来,首席大巫恐怕也是该油尽灯枯的年纪了。
自然,也会尽可能地去寻找延年益寿的办法,整日里缩在巫师塔内,也挺正常。
我也不知道啊。赞普琳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老师也只是出来丢了几句话,就又回去了。
什么事情?别不矢梨衣郑重地问到。
既然能让首席大巫放下巫师塔内的事务,特意外出来吩咐一番,恐怕事情不小。
老师说,她在疏勒的眼睛死了——
眼睛在死之前,看到了飘扬的大旗,看到了安西军的亡魂,看到了数以百万计的骷髅——
当漆黑的永夜天幕弥漫过来之后,可怖的亡灵蜂拥而来,将整座疏勒城都给淹没了。
赞普琳模仿着首席大巫的口气,言语之间的语气,显得异常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别不矢梨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老师说——
她必须要知道原因。
眼睛死了?别不矢梨衣微微一怔。
还是在疏勒城?
据她所知,既是首席大巫的徒弟,又在身体里被植入了眼怪,且还是在西域。
同时满足这个条件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吧。
阿苏朵这就死了?
呵呵——也太便宜那个恶心的娘娘腔了吧。
虽说出自同一师门,但阿苏朵和自己的师姐们,关系并不好。
一方面,可能是他确实有些天赋,首席大巫教了他不少东西,也给了不少好玩意儿。
这让同门的师姐们感到嫉妒。
另一方面,他的处境也着实尴尬。
因为他很可能是首席大巫年老体弱后,一时看花眼收下的。
只要他存在,对首席大巫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除开教他巫术外,首席大巫并不怎么待见他。
既没有将他引荐给其他师姐,也并没有吩咐其徒弟对这位师弟多多关照——
于是,对于首席大巫的弟子而言,这个穿着女装的娘娘腔,就成了所有人敌视的对象。
甚至都有巫师在琢磨,是不是等他彻底失宠后,干脆将其抽筋拔骨,做成法器算了。
故而在听闻阿苏朵死亡后,别不矢梨衣第一反应是幸灾乐祸。
但是一码归一码。
首席大巫的弟子死了,必须要有个说法。
也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而且……
安西军的亡魂?
将疏勒城淹没的骷髅?
永夜的天幕……
别不矢梨衣琢磨着。
这听起来像是一场巨大的异变啊。
阿苏朵虽说大家都很讨厌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几分实力——
能将他干掉的异变,值得关注。
别不矢梨衣明白,老师为什么要叫自己来了。
这事儿可能必须她来,才能搞得定。
放心吧,师妹。
这事儿就包在师姐我身上了。
别不矢梨衣信心满满地离开了。
但是她没有看到。
就在她离开王宫的一刹那,刚刚还娇憨无比的少女,脸上所有的笑容顷刻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冰冷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而出。
似乎刚才那天真浪漫的模样,才是她真正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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